第 9 部分


  这种事,即使是身为大夫的他,平时看到了都要绕道走的。

  “早知道,就不跟李家的车夫说走就这条近路了”,乔濬冲在心中腹诽着,还是在李静催促的眼神中下了车。

  拂开那团东西身上的积雪,掀开盖在它身上的麻布,映入乔濬冲眼帘的,首先是沾了血污的金黄色卷曲的半长头发。即使在阳光照不见的这条小巷,即使染了血污,依然耀眼的金黄。

  乔濬冲愣了下,在身边李静的催促下探向了那人的鼻息,良久,乔濬冲完全感知不到它的呼吸。乔濬冲盖上麻布道:“已经断气了。”

  李静按住乔濬冲的肩止住他要起身的身体道:“外面天冷,又有风,可能感知不到,你再探探它的脉搏,说不定还活着。”

  李静的语气中,有乔濬冲完全不能理解的急切关心,她虽是对乔濬冲说着话,但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那人。

  碍于李静手上的力道,乔濬冲虽对她对解容子的死态度蓦然,却对这样一个身份低贱的异人异常关心不解,但还是把手探向了那人的脉搏,很微弱、微弱到几乎感知不到,但确实跳动着。

  “还活着。”

  乔濬冲的话刚落下,李静就弯身抱起了地上那人,也不嫌它脏,动作轻柔的把他抱上了马车。

  医馆门前排了很多轻度病患等候,乔濬冲的两个学徒和四个药童都挡在门口安抚着病人。

  李静放下车窗的布帘道:“乔大夫,医馆有后门吗?”

  乔濬冲看了眼被李静一只手费力的揽着小心呵护在怀里的那个异人,隔着车门对车夫道:“转过前面那个街口,往左拐停在第七个门前。”

  乔濬冲敲门后,来开门的,居然是一个妙龄的妇人,杏眼朱唇,不笑自喜的富态相,只是,对上乔濬冲,却是劈头就是一顿骂。

  李静等那妇人骂过之后,抱着怀里的那人上前道:“夫人消气了的话,烦请让个路,人命关天。”

  那妇人看了眼李静,又看了眼被她抱在怀里周身能够看到血污的那人,不仅没有丝毫让路的意思,反而深吸了口气继续道:“老娘当你初一一天没回来野哪里去了,竟是又去了那恶心人的地方,还带回来这样一个低贱的人。这种人,沦落到那种地方,有骨气的,早自尽了。被糟践成这种模样了,还救他作甚?”

  李静腾不出手来,只把眉间的莲花皱作了火焰,沉声道:“乔大夫,千两诊金的生意,你做是不做?”

  李静本当那披着貂裘的丽妆妇人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可是,听了李静的话,那人不仅没有堆出笑脸,反而双手叉腰道:“有钱?有钱了不起吗?告诉你,老娘最看不惯你这种仗着几个臭钱就把人往死里玩的变态纨绔了。你有钱到别家医馆去,别偷偷摸摸绕道我家后院来,我家不收这种下作的病人。”

  李静额头冒了青筋,把怀里的人单手撑着放在地上点了那妇人的x道,用的是秦家的点x手法。

  看着那个女人疼得倒在地上,李静抱起怀里的人跨过那个女人径自进门道:“乔大夫,你最好快点儿,如果我怀里的人救不活了,你这个嘴上不积德的夫人怕是要陪葬了。”

  乔濬冲扶起那个倒在地上的女人道:“家姐性情暴烈,但并无歹心,若在言语上得罪了世子,学生代她向世子赔罪。学生会竭尽全力救治病人,还请世子解了家姐痛苦。”

  李静看了眼疼到冒冷汗,但因为同时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