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41
��和凋零的红花百草无什么两样。

  温故知眯着眼踩在门与边界的影子线上,随后转头看向奉先生。

  “您进来吗?”

  奉先生说我在等你。

  温故知想了想,深呼吸一口气,拉起一只手,在小拇指上捏了捏,随后勾住——奉先生的小拇指也勾住了温故知的,再晃一晃,约定就达成了。

  有一个疑问——做了这么多约定的小拇指,它能知道哪个是最重要的吗?

  他望着奉先生,奉先生小拇指轻轻夹了两下。

  温故知奇异地感觉在肌肤与指骨间的触碰,此时更像阿鸣尖锐的喙,嘶啄在肉上,他眨眨闷痛的眼,勾着小指,将奉先生拉进了房间。

  奉先生身形变成轻轻的一阵风,悄无声息地钻进房间的心脏,温故知的心脏,带上门,包围在他身边。

  手背顺着腰线,再翻过手腕,改作手心,捂着腰间上的肉。瘦瘦的,因此奉先生也将温故知带成一阵风,他愿意缩成一小团风流,待在奉先生的手心中。

  温故知的腰硌到了桌上的相框,两个人因此停了下来,他在奉先生怀中转了个方向,给奉先生看落了灰的相框。

  真是相称的母子三人——在某一处,奉先生偶然瞥到的关于温勇的全家福,温心极尽刻薄的话,他们将温心的照片毁了——那就是两个怪物!叔叔,您觉得他们像是爸爸的孩子吗?

  温心自问自答,“不像。”

  后来一次,奉先生因为偶发的灵感,倒是懂了温心,他恐怕愤恨的是基于特别二字而言。一边是世俗中脱俗的三口之家,另一边却是找不到可以相称,相融的人。

  好像一分一秒都没沾过首都的尘土,受首都的滋养。

  “这样的照片还有很多。”温故知突然出声,当奉先生将视线锁定过来时,他又说:“您想看看吗?”

  奉先生问:“你确定吗?”

  “我们还能放点音乐。”

  温故知将相框轻轻放回桌上,在房间的一角放着保险箱,他输密码的时候,输了三个数字,回头看了看奉先生,随后又输入剩下的数字。

  他捧着两本厚厚的相簿,奉先生张开双臂,因此他回身将人扑倒在地,又爬起来,坐在***。

  “耳机。”温故知分了一只给奉先生,笑着说:“我妈妈的歌。唯一一首只有哼唱,没有词的。”

  温故知向奉先生解释为什么没有词,温妈妈说总有些东西,想想还是不用话说出来的比较好。

  “我最喜欢这首,您呢?”

  “爱屋及乌?”

  “爱屋及乌。”温故知摊开相簿,指着其中一张让他猜是几岁的。

  奉先生说猜不出。温故知就笑,说我也忘了。

  不过您那时候应该还是一名有志青年。

  “如果我那时候见到您,您相不相信小孩子也有一见钟情?”

  奉先生含笑摇头。

  “您应该信的。”温故知说,

  “信你一个小孩吗?”

  温故知拣出一张属于自己单人的照片,仰头问:“这张不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