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25
msp;温故知又在梦里不断地拐弯,一会往左,一会往右,他只能转弯,转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晕眩。

  他来了无数次的迷宫,始终没有到雨过天晴的时刻,铅色的滚云常常铺满整个上空,而在迷宫和天空之间,是沉默郁重的空气。

  他明明一直在走,一直在动,却听不到自己很急促的呼吸声,温故知停下来,侧耳听自己的心跳声,也没有,由此他确认了迷宫里是没有声音的。

  也不对,还有黑色,那团在他眼睛里的黑色,总是发出哒哒——哒哒,鞋跟敲击的声音。

  他就一直转弯,并不觉得害怕,渐渐觉得从心脏处,向身体内部输送的血液因为兴奋而喷张起来,热的,尖叫叫嚣的温度,让温故知情不自禁加快了步伐——迷宫有出口,出口有他想要的东西。

  温故知像小女孩,尽管已经熟睡,不经意看还以为是块沉默的湿透,但他的意识在梦里不断地走,不断地往一直在前方的光亮走,像晨钟遭受撞击剧烈震动的影子,意识中的温故知走向白天的温故知,分不清是不是因为小女孩的缘故,这样东西已经变成他梦里想要的东西。

  无论多累,只要到了白天,他和小女孩都有着挥霍不尽的热情和蓬勃的热情。就好像东西就在下一秒能够到的地方。

  没有人回答他们时间过了多久,是第一天还是第二天,或者已经很多天后了。只有白天和黑夜的界线如此分明,温故知嘀咕一句这比音乐剧中的阿兰和阿兰思的世界要分明多了,同样的黑夜白日,但一个只属于人类,一个只属于灵。

  时间不在重要,时间里包裹的人也不再重要。

  温故知和小女孩歇在树下,小女孩问你想回去吗?

  “你想你姐姐了?”

  过会小女孩摇摇头,“我什么都没想,我只要这个东西。”

  温故知也说自己什么都没想,实话是他的确什么东西都没有映现在脑海中,这不能责怪他。

  “没什么重要的,只要找到东西就好。”

  温故知又嘀咕一句。

  关于时间的争论,城里的人能回答——今天啊,是个晴朗的天气,没有什么奇奇怪怪事发生,但是稍微有点想念,这时候如果下个什么就好了。

  如果说到温故知和小女孩离开的时间算起,城里的人会捂着下巴,哇一声,很惊讶,睁大眼睛说:“那岂不是有十天了?”

  彼时保姆在院子晾着洗好的衣服,其中有一套温故知换下来的,她洗好了,又觉得拿出来晒晒比较好,她小心避开那些棋子,生怕再次踩到那些陷阱。凳子上放着关于蓝猫宝藏关于幸福的定义的最新研究的广播。听着听着,保姆自言自语哪有那么容易呢?纳吉丸都没做出来,只是做成感冒丸。

  保姆关掉广播,还是想到温故知,嘟囔说这孩子还不来,不然给他送过去吧。

  保姆说完话的第二天,温故知就来了。

  那时候温故知每天都在梦里走一段路,在他看来这是有意义的,梦里的路程都在帮他缩减与出口的距离,尽管永远离得很远。

  但是最后一天晚上,狐狸叫醒了他。

  许久未见的草花狐狸,顶着温故知与它交换的灯笼,它晃动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扫在温故知的鼻子上,让他打着喷嚏醒来,他醒来也迷迷糊糊,像是魂不在,草花不满地吱了几声,尾巴抽在温故知的脸上,又伸出爪子拧住温故知的鼻子——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