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向AU番外
虽然我觉得这事儿主要怪阿玉,但我比他年纪大,为人处事比他妥帖,这段关系里该负责的人是我,挨两句骂我也认了。她没骂我,就那么疲倦地说着话,我小时候我印象里她更鲜亮,喜欢打扮,身上挂的首饰像圣诞树,现在她还是会带个镯子,但什么镯子也掩盖不了岁月对她的确太过公正这个事实。
我就听着吕阿姨说话,她说她查了资料,阿玉这个年纪这个表现,应该只是很普通的青春期同性依恋,阿玉平常性子就执拗,不会处事,才让事情看上去有点轰动。我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担忧,在这个操蛋的世界做个“不一样”的人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为了不让那群**给阿玉起外号,我身上添过十几道口子,要是阿玉身上再多一个不容于世的标签,我他妈血放干净了也做不到避他受伤。
她朝我确认,像是力竭时想在深水间抓到不存在的浮木。
“是啊,”我点头,我还能说什么呢,“阿玉年纪小,又只和我在一起,会有误会也很正常,我们多和他解释,他慢慢就好了。”
和吕阿姨说完话,我就去找了阿玉。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跟他提,开口干巴巴的:“你跟同学说你喜欢我,是因为我之前发脾气说嫌那帮小姑娘烦吗?”
“是。”
这也算他迈向外界的一个大跨步了,在我没有刻意要求的情况下,他主动和其他人说话了。
提着一口气,我继续试探着问他:“那你就是拉我挡人,你不喜欢我吧?”
他眼睛特别大,跟恐怖片里小姑娘一样看着我,也像恐怖片里小姑娘一样诡异沉默了一阵子,然后说:“不喜欢。”
我头上悬着的剑落了下来,掉在地上,丁零当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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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生玉在初中的告白一直是我心里的隐患,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轻易地了结。我对和他有关的事情一向看的很准,每个人的生长周期都是不一样的,大部分时候,他想事情做事情和十岁出头时没什么差别,但他也在成长。我是离他最近的人,我隐隐觉得他骨骼血肉里有个面目模糊的怪物在挣扎,可我看过去,他只是个安静的青年,我看他,他会对我笑,和我打招呼,跟我聊天,有营养没营养的话什么都会说,甚至会和我复述偶尔在寝室停留时候听过的黄段子。
很多时候我会觉得,就这样吧,一辈子跟弟弟搭伙也行,女人麻烦,和女人要了孩子更麻烦。颜生玉这种生存状态和大部分人不一样,可不一样又会怎么样,他活得自洽,管那么多干嘛。可是,除了他和我,谁都觉得他这样不行,他亲妈都觉得他这样不行。
柯基领回来一个月前,吕阿姨找我谈过,我们年龄渐长,前几年还能用年纪来掩盖的事情现在彻底变成了需要被解决的问题。她不闹,甚至不哭,只是拿母亲的眼睛含着泪看你,说她知道,理解,同性恋不是病,只是这么活是跟自己过不去,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踏上这么一条路。她甚至不用问“你们老了该怎么办呢?”这样的问题,她眼底的哀戚能让你自己联想到各种问题。
我只能说,我找阿玉谈,他听我的,一切会好的。我只能这么说,我没办法。
开始谈心前,我有预感会出事儿,我自己状态也不行。那段时间我除了工作就是被包括吕阿姨在内的长辈按着相亲,相了一圈头都大了两圈,搞得我真准备找个合眼缘的凑合一辈子得了。这是个很有传染性的念头,没过多久,我就从了。我专门挑阿玉情绪稳定的时机开口,装成闲谈的样子:“阿玉最近很开心,有交到新朋友吗?”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