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唯一
�沉重的拳落在了白皙的脸颊上。

  盛越泽被打得偏过了身,他愣了一秒,表情狰狞地碰了碰痛处,一抹发现罕见地见了血。

  荣寅吓了一跳,忙上前拦住了正要还手的老同学。

  他无奈地看着二人,沉声道:“你们有没有搞错,这里是医院!要闹去外面闹可以吗?!”

  沈煜升胸口起伏着,用微颤着的手指扶了扶眼镜。

  “抱歉,”他伸手把皮箱递给了荣寅,随后平静地看向盛越泽,“荣寅,以后无关的人请你严格把关。”

  他开门进了病房。

  出乎他意料,房间的灯都开着。

  这个比原先疗养院小了许多的房间里,却多了些温馨的装潢和摆设,更有人情味了一些。

  病床上的人正靠着床沿坐着,腿微叉开着,眼睛看向天花板的一角,表情似是凝固住一般。

  沈煜升慢慢走近,却始终不敢开口喊他。

  等到他终于走到他身边,进入了他的视线里,青年瞳孔却猛地震了震。

  对方的眼神是浑然的陌生,受惊般往后退了一些,手茫然又紧张地在被单上抓了抓,用警惕的语气道:“别过来。”

  “……好。”

  他心里泛着痛,后退了几步道:“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

  他抬手关了灯,将外套和随身的东西随手轻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随后坐在了门边的椅子上。

  两米左右的距离里,他还是能看到青年端正的侧影。

  月光透过窗投射在他的半边脸颊上,闭着眼靠坐着,安静的模样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想将他放平睡下,刚想站起,想到刚刚对方的反应却又犹豫了。

  诊断显示,青年的病遗传因素占主导,治愈难度相较非遗传性更大。

  他不惊讶,同时也并不悲观,当初他是看着易畅的母亲如何逐渐好转的。

  他们需要的只是时间。

  这一次,绝不可以再出任何的差错。

  手肘撑着椅子的把手,他闭着眼休息着,但神智却格外的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急促的呼吸声。

  “对不起,对不起……”

  他站了起来走到床沿,发现对方不停地摇着头,应该是做噩梦了。

  他拿起一边的手帕擦了擦他额上的汗,手臂却忽然被他挥了开来,一双干净的眼猛地看向他,眼神却是混乱而失控的。

  他吞咽了一下,试探地问:“小畅?”

  易畅看着他,表情似乎有些害怕,嘴角抽了抽,道:“哥……”

  他认得出他。

  心里隐隐地有了些喜悦,他道:“对,是我。”

  他慢慢更靠近了一些,“我们躺下好好休息,可以吗?”

  当他的手抚上青年的背时,他却像触电般往后退了退,像是很抵触他的触碰。

  “怎么了,不舒服?”

  这时手机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