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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都是我短暂人生的一个叁岔口,我向左或向右,都逃不过结局。

  那为什么还要去挣扎呢。

  这次周朗出现后,兄长不仅没有像往常一样搬离,反而长住下来。

  老祖身子更好了,命我每日提早去祖宅,我与兄长错开时间,几乎碰不到,只有偶尔两人都在家,我无意进了书房问问题,还能看到兄长摆在画稿上,没来得及吃下的四片白色药丸。

  生日那天,有专人送来蛋糕,兄长未能赶来,我给自己点了蜡烛许愿,吃下长寿面后,上了楼,在星空下画画。

  无疑是阿森。

  这一年我已经画了厚厚一打,眉,眼,唇,每画一处,便像在亲吻。

  深夜了,楼下厨房一阵叮咚,我睡眼惺忪下楼,发现是兄长在煮泡面,他一向不吃这些垃圾食品,于是我自告奋勇给他煮面。

  他刚开完会赶回来,为的是给我送生日礼物。

  “蛋糕不是已经送来了。”我把面端上来,烫的直捏耳朵。

  兄长好笑地看着我抓耳挠腮,掏出一个礼盒,记得上回生日还是周朗陪我过的,他送了我一颗黑色宝石,至今被我锁在抽屉。

  今天兄长会送我什么,应该是公司首发的首饰吧,打开,我一愣。

  是那张镭射糖纸折的千纸鹤。

  底下还有个环,是个戒指,他取出戴在我的中指:“送你的珠宝不见你戴,几张糖纸宝贝似的压在书里,那索性送你这个好了。”

  中指,热恋。

  作为珠宝设计师的兄长怎么会不懂,又怎么会幼稚到送这个给我。

  我沉静地答谢。

  周朗咧开嘴笑:“呀,面都坨了,我得赶快吃。”

  我忽然想,在这之前会不会周朗就曾出现过,只不过他在伪装,在掩饰,我望了望面前笑得狡黠,直呼好吃的男人,想立刻撕破脸皮,不再忍受。

  那晚,我连门锁都没落,在屋中酣睡一夜。

  不过周朗也不全然次次都肯放过我,他一定是要捉弄我,看我如何两难的。

  开春后,我升了高二,周一的决赛也即将开展,几人忙得见不到面,常常在手机群里发画作分享生活。

  上网这东西我了点劲才学会,周一和小晴两个网瘾少年简直不遗余力地悉心教导,兄长还笑斥过他:“别把希希带坏了。”

  那天是周末,周一在群里发消息要约我们二人吃饭,兄长开车送我到了目的地后就去了公司,临走前嘱咐我:“玩得开心点,晚点我来接你。”

  我们在小小的,热闹的快餐店碰面,椅子拖拉声,婴儿啼哭声,窃窃交谈声,等待周一取餐间,小晴戳开奶茶,涂了睫毛膏的长黑睫羽扑闪,问道:“希希,你涂了什么唇膏,粉嫩粉嫩的,超好看。”

  我胡绉了一个:“大概…大概是西柚色。”

  她“哦”一声,朝我左边转转眼珠,我顺着看去,是几个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男学生,见我看去,立刻转过头,假意聊天。

  小晴凑近:“想搭讪你。”

  我噗嗤笑出来,周一正好过来,问我在笑什么。

  我正色道:“小晴说隔壁几个男生想搭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