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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了胭脂,男人指尖的凉意稍触即分,他将人逗笑了后倒是规规矩矩的,那双手也只是虚搭在她腰后处。

  “你调查我?”江岁秋突然横眉,抬头瞪他,对方也不过是比她早来了沪上半个月,竟然这么快就将所有人的底细都偷摸了个一清二楚?

  “谁家没有个待嫁的貌美如花的妹妹不都得小心着?”周绍甫端起了兄长的架势,也不反驳也不应承,直白的告诉她,他确实在她身边伸手了。

  江岁秋强压下心内的震颤,她到底是太放松了警惕。

  “父亲说我们江家只有叁个孩子。”

  “嗤,你当本帅稀得你这劳什子江家?”周绍甫嗤笑,玩世不恭的轻抚上江岁秋漾在脑后的长发。“不过本帅都是稀得你,自是要多多照拂我这好妹妹不是。今日多有叨扰,本帅这就领着人告辞,不过江先生的新潮思想,本帅尚还听得不尽心,还是改日再约,江先生莫要拒绝了本帅。”

  他哪里是来听新潮思想的,不过是来调戏了她,看着她恼羞成怒,又不敢惊动的样子,像个带刺的小猫,他那双作恶的手抚着柔软的猫毛,就妄想小猫不计前嫌,简直是痴人说梦。

  江岁秋沉着脸,隐而不发,看着周绍甫带着那群强盗席卷了宴会上的吃食酒水,轻飘飘的走了出去。

  “球球?”江父拖着蹒跚的步伐从楼梯口走下来,疑惑地唤着自家幼女。

  江岁秋在家的小名,就叫球球,这还是她自己给自己取得。大概是刚会说话那会子,小孩子一天到晚就爱咕咕叨叨碎碎念,锡城方言都软糯糯的,说话都爱带着迭字。

  江老爷子有事没事,就爱带着这对龙凤胎出去炫耀。江岁秋人小鬼大,说话也好听,像个福娃娃似的,别提多讨老一辈的欢心,就算有些个迂腐的觉着女儿家赔钱货,也不心软,从身上掏出一两个小玩意给江岁秋把玩。

  江岁秋张着嫩白的小牙,跌跌撞撞地:“谢谢,爷爷,球球,喜欢。”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秋秋的音愣是被她自己叫的像球球。

  江老爷子眯着眼:“小丫头白白胖胖的确实像个球,以后就叫球球吧,讨喜。”

  后来这讨喜的小名就伴着江岁秋直到去美利坚留学,她走的并不是庚子赔款的路,全仰仗着江家的富裕,吃穿用度一律仿着旧时,在这动荡的年月,也没怎么吃过苦楚。球球这名还是蛮讨喜和福运的。

  江岁秋回神,快走了几步,扶着江父的手臂,将人搀扶到正中央的舞台上,搔首弄姿的舞女悄然下了台,灯光乍亮,映衬着她如玉的面颊,不少商行行长都看花了眼,若不是此女后台之大,但凡换个普通的身世,在这乱世里,迟早是要沦落为供人取乐亵玩的妓女。

  江父上台简说了几句,这次也是他事先就和江岁秋商量好的,大儿子在他省的支行里掌管着,沪上的本家一直由他来看管,只是如今他的身子渐渐不爽利了,而小儿子又不爱这些个他看来庸俗的事业,好在还有个贴心的闺女,能在大儿子解决了外省的事务前替他帮衬一二。

  今日是为了说这事,更重要的就是要与周大帅合作的事。

  他并非顽固的人,虽说和周大帅有好些个龌龊,但是一旦牵扯到了利益上的事,一个有军力一个有钱力,合该是要合作互惠互利的。

  只是这周大帅比他还要大牌,竟是迟迟不到。莫不是真应了那传闻,他的野心让他瞧不起他们这些个商户了不成?

  江父无奈,拉着江岁秋,让她上台言说了几句恭恭敬敬的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