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
让他把衣服脱下,洗一个澡。他三下两下地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冲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他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并没有穿衣服,全身一丝不挂,他的下身直捅捅的,显得傻头傻脑的。我把张强的一件睡衣丢给了他,他并不穿上,他说,你真的能无动于衷?我没有看他,我让他把衣服穿好。这时张强开门进来了,老付大叫了一声,狗日的……

  后来,我和张强分手了,他说,你可以和任何一个男人上床,但是,你不能和老付这个狗日的。

  我看着他什么也没有说,我想起他每一次说话前的深思熟虑,我竟然有些心疼,我离开了他们。在美术界混,总会时不时听到他们的消息,但是,我们再也没有见面。

  有一天,孙萍突然打来电话,她用怯怯的声音跟我说,能不能再见见面。

  我答应了她。我们见面的地点还是在我们社区内的那个小酒吧里,我进去的时候,孙萍已经在那里了,她还是像上次一样,已经独自一个人喝上了啤酒,这次她没有问我喝什么,她已经把啤酒给我倒上了,她还是举着酒瓶,她没有大口地喝,而是把酒含在嘴里,在口腔里把玩酒,然后缓缓地吞进肚子里。

  她说:“我其实很喜欢喝白酒。”

  “哦,女人很少喝白酒。”

  我不知道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也许什么事都没有,她只是无聊想让我陪她解解闷。

  “知道我为什么喝啤酒吗?”

  我看着她,摇摇头。

  “你肯定不知道。”

  我笑了,“那你说,为什么?”

  她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把手里的酒瓶举得高高的,把它放到我们桌子上面吊着的那盏灯的下面,像护士检查输y的y体一样,借着灯光在看酒瓶。她的神情很颓废,和白天相比,简直是变了一个人。

  “酒真的能浇愁。”她说。

  我看着孙萍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过去的我,那个走在流浪路途上的我,那时,我第一次沾了酒,而且是白酒。在高原,我喝得大醉,醒来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真是能解愁啊。

  我突然很同情孙萍,她并没有什么错,她只是爱一个她爱的男人。

  “你可以再和他好好谈谈。”我说。

  “男人啊,男人。最无耻的东西!”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不知道孙萍怎么会突然这样说,那天合新还是他的恩人,怎么今天就成了无耻的东西了呢?

  孙萍还是把酒瓶高高举起,说:“你难过了?”

  “到底怎么了?你是说合新无耻吗?”

  “我说男人。”

  我猜想孙萍一定受到了什么伤害,一个像她这样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某一件伤害她的事就有可能改变她的一生。我想起了我,我和孙萍在年龄上有十岁之差,可是,我们的想法却相差更大,在我遭遇变故的最初的时候,我也恨过那个在我的身体里留下种子的男人佐罗,我无法向我自己解释他的无情无义,他的不辞而别。尽管他留在我身上的气味让我迷离,让我的灵魂像握在了天仙的手里。尽管我是自愿的,甚至是难以克制的把自己的身体展示给他,但是,我还是恨过他,我在等待他的日日夜夜,那些美好的想象也像经过了毒y的浸泡一样,变成了仇恨。我开始恨他,甚至诅咒他。是淑百让我改变了仇恨,随着天一的长大,我已经没有一点仇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