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敌
�今所有人都奇怪的遗诏,千里迢迢从朔方而来,把齐王推上了皇位。还有那伙莫名其妙出现在庭州的人。听音阁的“灭影”有飞天遁地之能,自然能在短短数日抵达庭州阻止沈寒溪。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被强制塞进来的沈秦筝。

  都是因为他,他们父子离心,兄弟不和。沈家风声鹤唳,在朝中如履薄冰,步步为营,被逼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沈寒林和沈寒潭听了这番话,还能不明白老国公的意思那也就不用称之为沈家子弟了。

  “自今日起,我沈家同那李冀,不共戴天,至死不休!”

  “轰隆——”

  一声闷雷,惊醒了沉寂已久的凛冬,开春的小雨淅淅沥沥落在了草地,洗去了所有欲盖弥彰的尘埃,逐渐现出了姗姗来迟的真容。

  二月初七,边关来报。薛延陀借口“世子那图哥被大梁所害”犯我大梁朔方疆土,意图直下京畿。朔方节度使连同安北节度使退守凉关,共同阻敌于凉关之外。

  二月十一,薛延陀等部败退至焉耆与逻些,遭到早有预备的安西节度使史朝绪埋伏。史朝绪屠逻些城,将薛延陀部追杀到了鲜卑以北。

  二月十九,消息传到京城。李肆大喜,封安西节度使史朝绪为平凉侯,安西都护府赏白银粮草不计其数,余下各部皆有厚赏。安北节度使同朔方节度使守卫京畿亦有功,着三月回京述职一同论功行赏。

  三月初九,各将抵达京城。李肆在皇城大宴诸将,朔方节度使在宴上向李肆提亲,请皇帝准其子沈秦筝与刘阁老孙女刘婉容千金之婚。李肆拟旨,待二人加冠及笄,即刻完婚。

  三月廿九,各将回驻地。

  四月初八,兵部尚书之弟在淮南道庐州扬州强行圈地。庐州百姓入京告御状,其间竟大大小小牵涉了朝中上十位重臣参与其中。中书二相为维稳现况,一手将此事压下。御史台一本参奏递到了李肆的桌前,又恰逢永州流民迟迟未曾和缓,朝廷重压,竟引发了一场血流成河的贪污案。蒙在鼓里此时尚才清醒的李肆大怒,彻底废除了政事堂,并废止了先皇留下的中书代行之职,大大削弱了中书门下的权利。

  五月廿一,吏部一折送抵天听——章和元年考试舞弊,涉事者数达六十人之多,名次上至殿试榜眼,下到乡试解元。江南各地学子联名上状,要求朝廷还科考一场清明。元年晋升的学子凡牵涉其中的全部下狱彻查,确有舞弊者斩三族,查抄全家,又零零碎碎拉了一大批官员下马。太傅昝修,翰林院学士孟正罚俸,礼部泄题者全部抄家。

  五月廿九,翰林院清议四日,而后朝廷拟旨,今后选拔废除世家推选制,自即日起科考全部以考试为准。凡有舞弊者,终身不得入官籍,三代亲缘以内连坐。此外,凡章和元年考中进士者,两年内不得晋升,以儆效尤。

  六月初四,御史台参奏:河南道官邸违制僭越,云州刺史府违制僭越。同年,巴州水患频发。工部尚书被贬,原工部侍郎江祥右迁至工部尚书。

  六月十六,吏部半年考课结束,清点官员发现朝中官员缺额,仅仅半年就扩大一倍。

  六月十七,御史台掺翰林院编修众人记史不实,有为前朝余孽颂德之嫌。翰林院编修首席陈大学士告老,编修一职空缺,太史令告老辞官,不知所踪。

  七月初一,“飞盗案”,原刑部郎中云主簿,同御史中丞,大理卿三司会审,审理途中竟扯出了三司包庇。审理的官员摇身一变成了被审的囚犯。刑部原主簿供奉李羲载擢升刑部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