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
�对!安西!安西!安西节度使史朝绪一定也有问题!"

  他直觉史朝绪也在掺和在这件事里,没有任何征兆,可他就是止不住往这里想,就像这次针对秦国公府的怀疑!

  但是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他那远走高飞,自逐西北的父亲会与他们同流合污。边关孤雁看尽了黄沙血染,受够了颠沛流离,他不信他的父亲经年风霜,心中祈愿得不是天下安定,而是祸国殃民。

  莫青急了:"公子!莫说听音阁自那次事件过后,元气大伤人手根本不够。就算人手充足,从京城往凉州都要近7天!更别说远在沙州的朔方城!换防令早都发了,沈将军也许早都动身,就算把马跑死也可能赶不上啊!"

  "那就跑死!"沈秦筝瞠目欲裂,眼中似要滴出鲜血,吼道:"一定要拦下他!"

  莫青愣愣地看向他,将军府的松枝终于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扑簌簌——"一声,砸在了本就被来去忙碌的下人们踩乱的庭院里,打断了此时的僵持。

  "是!"

  他消失之前在门口站定,沉默道:"公子,先皇让我们跟着您,是让我们保护您。您心有宏图,我等皆为公子折服。灭影画影群龙无首,此去朔方只能是属下前往,留在京中只有截影数人和那些关系网。若是沈将军辜负了您的信任……属下相信先皇在天之灵,一定不会乐意看见这样的场面。"

  沈秦筝知道莫青想通了这一系列的关窍,也明白他们此去也许就回不来了。

  一旦沈寒溪知道国公府的计划,莫青他们贸然前去,一定会被灭口。就算沈寒溪不知道,那他手里握着听音阁这件事也暴露了。

  这无疑是最下策,可是除了灭影,沈秦筝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最快告诉远在千里之外很有可能早已动身的朔方兵马。

  沈秦筝拱起手:"拜托诸位了。"

  莫青低头轻轻笑了笑:"大人客气了,无论大人心在朝堂还是心在山野,听音阁都只是您手上的一支箭。您的弓无论拉满还是放弦,我等都不会背叛您。"

  沈秦筝心中苦涩,只有每次特意揶揄地时候,莫青才会叫他大人。

  他只是用苍白的语言,倾诉着此时的歉意:"拜托诸位了。"

  "大人在京保重。"

  九日后,庭州城。

  朔方兵马已经屯守一天了,可哨楼上的将士把北方的黄沙都快望穿了,也没有见本应早在庭州等候他们前来交换防令的安西兵马。

  沈寒溪站在庭州城墙上,看着远处大漠的一缕孤烟,心里有些奇怪。朔方城现今已经是空城一座,可能是因为每晚都没怎么睡好,沈寒溪总觉得心里很不安稳。

  他犹豫良久,终于招来副将朱番。

  "再等一日,要是一日不见人,我们就回朔方城。"

  要是安西兵马真的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他们此刻只有回城待敌,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贸然而动,是兵家大忌。

  "报——"哨兵突然惊动了二位将军:&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