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棒底下出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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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每个妈,但凡看重孩子一点点,都知道打孩子不好,也都舍不得,但是有时候到气头上了真的忍不住。

  我当时忙,家里又穷,天天为了钱焦头烂额。

  顾无情虽然有奖学金,上学倒是没花多少钱。但我硬给他报了个钢琴班,死贵死贵的。

  他次次都逃钢琴课,还自己偷偷出去批发东西摆摊,最后攒钱给自己买了个手机。

  被我发现的时候,我又气又窘,顺手就拿鸡毛掸子抽了他一顿。

  毕竟给他报钢琴班的钱,是我抹下面子不要脸去找老顾撒泼要来的。

  那时候,老顾的傍家儿极其嚣张,将钱撒了一地:“姐妹,你数数,够不够。”

  老顾跟瞎了一样,也不吱声,眯着眼,噙着笑看我。

  好像感觉我这样特别有趣。

  我一张一张捡起来,整好,装钱包里。

  然后扑上去挠花了那个小贱.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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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老顾就又换了个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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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打完顾无情,我嚎啕大哭。

  不知道气他,还是气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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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了顾无情辛辛苦苦攒钱买的手机。

  一看他通讯录,害,亲娘都没在里面,就一个程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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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身母亲是真的不好做啊,我太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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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把手机还给了顾无情,企图得到他的原谅。

  毕竟这俩孩子从幼儿园到小学都是一起上的,初中不在一起,还都是寄宿制学校,平常没机会见着。

  所以想念彼此,发发短信,倒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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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儿子跟程颐的初中离得还挺远。

  我家里毕竟贫困,给我儿子找学校就是看我们市里的公私立,哪个给的奖学金高就去哪个。

  而程颐,他妈老钱都姓了这个姓,跟我一比确实还算有钱。那时候又找人又托关系,将她儿子转到了我们洛沛唯一一个贵族学校,一学期一万八,试图将程颐打造成有气质有才华的小高富帅。

  谁知我们这小破地方,能进贵族学校的都是暴发户和拆迁的。

  几个礼拜不见,程颐放学回来,张口就是乡音,操着还不咋流利的洛沛方言,往沙发上一瘫。

  给老钱气得,高中立马又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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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颐写着写着,停了笔,小台灯的白光将他好看的泪痣埋在阴影里,他问顾无情:“你之后学文学理啊?”

  顾无情在英文女声背景音中目光移都没移:“都行。”

  “我想学理。”

  “那我也理吧。”

  “x爱心说她要学文呢。”

  (人名听不清,音译了。像是个女生,兴许就是那个坐顾无情车后座的。)

  于是我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