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6「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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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明紧抿双唇,毫无征兆地发动了车子,将裴思凡又是一阵颠甩。

  欲上前理论的人也被抛在了远处,最终化作视野里的一个小点。

  车子驶离城区往郊区开,车越发少,雾越发稀,空气的静谧越发明显。主驾副驾的他们一路都没说话。

  裴思凡很困,但没睡,她隐隐期待他气消了再开口,换了个端正的姿势,方便提神,却不想勾起脚尖,发现一条红色丁字裤,估计是颠簸中被甩到了她脚下。

  裴思凡欲弯腰,又蹙起眉头,重新看起风景来。

  呼吸的节律略有变化,但她调整的很快。

  顾清明血气方刚,这四年有女人太正常了,她甚至能想象他驰骋淌汗的样子,一定比以前成熟英勇技术好。

  她对着窗子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光影浮动间,她又把嘴角耷拉了回去,那笑比哭还难看。

  顾清明下颌的肌肉都被咬僵了,整个人憋到战栗。

  她很快又要走了,她甚至不知道这四年他健了身,抽了烟,考了研,身高窜过185。

  他甚至还去了一趟国外

  笨嘴笨舌,在戴高乐机场打错了车,辗转2小时付了昂贵的用才到了她的宿舍楼下。

  他等了很久,手足无措。他怕她恋爱了,怕她生气不理他了,可最后她去旅游了。

  那个中国女孩说,哦,思凡?她和她男朋友去旅游了。她男朋友是谁?是她的法语老师,他们在国内就在一起了,那个男的陪她来念书的。是啊,我们都知道。

  顾清明那天把路边的垃圾桶踢变了形,被一个壮汉大叔制服在原地报了警,他狼狈地去了警局,赔了很多钱。

  他再次回到戴高乐机场的时候,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来法国了。

  他发誓,他不爱裴思凡了。

  可在次年,他还是买下了那套房子,他想,他不是爱裴思凡,他是爱那里的夕阳。

  他会去那里静坐半个下午,但从来不会留宿,他从来没有一个人睡在那张床上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去年,他在酒吧碰到了陆丰衍,他揽着一个洋妞贴身热舞。他大脑若有火车轰鸣而过,碾碎理智。

  顾清明抡起一瓶葡萄酒毫不犹豫便朝陆丰衍嚣张甩动的脑袋砸了下去。

  尖叫四起,人群耸动。

  他被探照灯照眼睛,被朋友拉开,却后悔砸晚了,应该在他伤害裴思凡的时候就砸,砸得他粉身碎骨,再没有力气玷污他的落落。

  陆丰衍一头迷人的短发就此薅光,医院处理后前前后后缝了42针。

  顾卓去捞他,并且向老友的儿子道歉。他挨了人生第一个巴掌,抽得他脑袋发懵,唇角冒血。

  顾卓怒他不争,为了个女人高考、考研都随你了,现在是要吃官司吗?

  他说,不是为女人,他只是恨自己。

  徐慕白说,女人可以解千愁,女人种的怨应该由千万个女人来化解。

  胡说八道,裴思凡种的怨,只能由她来解。

  ***

  顾清明开车到达时,陶骆站在电子移门口看表,裴思凡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