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emsp; “药。”

  “药。”

  ……

  薛兰清楚知道上面每天一条的信息是发自何人,也晓得其中的更多含意,但是她冷冰冰地对待这种持久和执着的关爱。一般情况下她不与理睬,偶尔心中感觉到有点过意不去,她也回复得极为简单:“知道了。”或是“没药了。”即使人家说:“我有药,你要吗?”,她也只是如此回复:“你自己吃吧。”其实她并没有生病,身体好得完全可以和那位发短信的家伙大吵一架。这里所说的药指的是螺旋藻,挺时兴的保健品,薛兰每天都要服用,说是比什么补药都强。

  关心的信息继续发来,既然“药”话题极不投机,字面上便有了些变化,每次都是“祝好”两字,继续保持每天一条,一发就发了大约半年。其中她回复过一次:“我一点都不好,现在医院看病。”这回是真病了。对方的信息也曾因此多些内容,问问什么病,医生开了什么药,还希望她能安心养病等等。当得知她并无大碍,信息象绕了个圈重回老路一样,“祝好”两字每天必定出现在她的手机上。又这样过了两个月,她终于不客气了,说道:“如果中国没有别的字了,领导也就别费心了,我的明白!”

  的确这种信息游戏,只有她和他最明白。她现在大大可以肯定了,江南不想见她,但是,出于某种意图,他仍然在关心着她。然而,她喜欢他的关心,却反感这种隐身的方式。她可以冷漠地对待信息,但是,她却没有勇气说类似“断绝关系”的话。她曾经想这么做的,但是,到最后的一瞬间,她又犹豫不决了。

  这是江南第二次采取这种“以退为进”方式了,头一次就是“白裙事件”,他躲起半年的时间,也不说是什么原因,她苦思冥想多日,才找出问题出在自己的身上。

  可这一回呢?我薛兰做什么事情得罪你江南了,你就是拿墨水泼到我脸上,我也不敢出声半句。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你说话呀,打什么哑谜,我最讨厌,也最受不了这种鬼样子,有什么就开门见山,生什么闷气。你气,我比你还气呢。不过,自己得承认,他是个处世谨慎的人,一般情况下办错事的多数是自己,可能这次问题又是在自己身上了。他不明说,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总是等待自己哪天可以“悟”出来。你混蛋,我已经被你折磨得够了,你开口说话吧,老娘到底又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这两天倒是有件让薛兰可以宽慰的事情,月经来了,她等待许久的月经终于来了。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担心是杞人忧天。她怕老,她希望衰老在自己身上以最慢的速度出现,她宁可在那“倒霉”的日子里饱受折腾,而也不愿这种“倒霉”不再驾临。她象任何女人一样,对此有颇多的怨言,但是,一旦该出现的时候没有出现,她又会显得心神不安,怀疑这个,担忧那个。她甚至比起其他女人更为认真,人家多为此自然规律惆怅和困惑而已,可她这位军医同志,随着岁月增长,却渐渐地恐惧起来,越来越觉得这种“倒霉”的珍贵,在她眼里,失去这种迟早要失去的东西,就代表着青春的告别,人生进入了黑暗中世纪。一般情况下,她的经期一贯按时和准确,可是这一回足足有两个多月没有来,弄得她吃也不好,睡也不好,最后把原因和责任推到了江南的头上,说是由于他的问题而把自己“搞没了”。现在虽然又来了,她仍然认为是由于他对自己性的方面强烈刺激而“搞乱了”。对了,记起来了,自己曾经就这样对他说的。她内心突然一惊,“倒霉”给了她重要的提醒,他对她的冷淡和逃避可能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她至少不下两次对他说“搞没了”、“搞乱了”的话,虽然他只是随和地抱以一笑。自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约她见面,开始还在电话中关心她失去的“珍贵东西”,后来电话也不打不接了,只是发发信息而已。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