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部分
�父皇,不明所以,他为什么忽然说出这些话来。

  “汉人的皇帝,越是宠爱的妃子,地位提拔得越高越是尊贵,可以说是子凭母贵;而我们鲜卑人,最忌讳的便是这一点……越是宠爱的女人,生了儿子,越是得死……”他咬了咬牙,“以后,你要时时刻刻记住,你才是皇帝!”

  太子连哭泣都忘记了。父皇为何前后矛盾?

  抗旨2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父皇不是一直想废黜这个条令么?

  父皇,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嗫嚅着:“父皇……这……”

  “皇儿……你只需要记住,你是北国人的皇帝!而女人,无论是什么女人,都只是女人而已!”

  他没有再说下去。也没有提到是否废黜这项法律的问题。

  太子待要追问,只看到父皇的喘息,仿佛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再也不敢继续追问,只是跪在地上,情知,父皇的最后一点力气,快要用尽了。

  良久,屋子里再也没有了声音。

  只有太子的啜泣声,他哭得就如一个小孩子一般。

  罗迦凝视着他,连续两日不眠不休的守候,他的哀伤,几乎让他形销骨立了。这个孩子,唯一的不好,便是他的软弱——他终究是软弱的,甚至是善良的。

  这一丝的善良,也许,今后便会成为他最巨大的致命伤。

  他喟然长叹:“你也下去吧。”

  太子惊愕地,此时,他不想走,也不敢走,总觉得,不知什么时候,父皇就烟消云散了——此时,滋生了那么强烈的父子情怀,但觉这个人,在此时此地,便是自己最最亲近的。自己,其实也唯有这一个至亲之人。

  “父皇……儿臣想陪着你……”

  “不!你出去,朕想一个人静一静。外面,不得召唤,谁也不许进来。”

  “是。”

  太子跪在地上久久地叩头,却不敢违逆父皇最终的意思,慢慢地起来。

  他刚走到门口,却听得父皇的声音:“皇儿……就算冯皇后,不得诏令,也不许进来。”

  父皇为何在此时,专门提到这事?这也太反常了吧?太子好生震惊,却只能应命,脚步踉跄地出去了。

  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抗旨3

  罗迦的目光已经有些昏暗了,他费力地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角落。那是一个小型的方几,上面是一个小小的占星。

  那是昨晚通灵道长的占卜。

  如此的不吉利。

  这也对他后期的遗诏,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和分裂——自己的心都是分裂的,完全不明白如何做才是最好的决策。

  但是,此时,他是完全清醒的,一生,也不曾如此清醒过。江山,权臣,女人……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闪过。

  他想,是自己令这一切,到了这样风雨飘渺的境地?

  门外,一片肃穆。

  大臣们早已被集中到外面的廊庑外一层;唯有亲信的太监,侍卫,其他任何人不得诏令,不许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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