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沅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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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力不让曾绰读书,只让他干活。对此曾秀莲没什么异议。

  曾绰当初来南头村穿的那身漂亮衣服,早就被扒拉了下来了,现如今曾秀莲准备留着给自己的小儿子穿了。

  可曾绰怎么就睡在猪圈隔壁,床铺变成一窝干稻草的呢?

  这话说来也长,本来曾绰还住在屋里头,不至于那么凄惨。只不过干活多,吃得少,不能上学。

  现在却还要被动不动就毒打,忍受母亲和继父的冷言冷语。

  起因是曾秀莲的小儿子那日啼哭不止,头上摔了个乌青块。

  平日里陈力下地干活,曾秀莲在家带孩子。

  那日,曾秀莲上个茅坑的区间,叫正在喂猪的曾绰照看下自己的小儿子。

  结果回来她就看到,曾绰抱着自己正哭着小儿子宝儿焦急哄着,她的宝儿头上不知是怎么了,摔了出一块乌青块。可心疼死曾秀莲了。

  她瞬间一把抱回自己的宝儿,气愤地踹了曾绰一脚。

  曾秀莲又是懊恼,又是心疼。她大声骂道:“你怎么照看你弟弟的?居然让他摔了,没用的东西,养你干嘛的,要是你弟弟出事,我活剐了你。”

  曾绰被倏忽地踹倒在地,他捂着被踹到的地方。

  他想解释不是的,在他进屋前弟弟就摔在了地上。

  可是那一脚太重,他说不出话来。

  只好缓了缓,便爬了起来,继续干活。

  曾绰其实早就明白了,解释也没用。他这样的生活,和村里的孩子都不一样。

  他母亲眼中,对他没有任何疼爱。

  就在当晚,他住在偏屋的东西被扔了出来,当然本来也没多少东西,就这样被自己母亲赶到了猪圈隔壁。

  而这一住就是半年。

  ……

  曾绰发着烧还照样劳碌了一天,傍晚回家遇到同村的孩子散学。

  看着他们结伴而归,曾绰心里有些羡慕,心里在想,母亲什么时候也让他能去上学。

  他想到此,气馁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只好丧气地回了家。

  夜晚他高烧不止,第二天浑身发烫,这天陈力依旧想踹醒曾绰,不对劲的是,这次曾绰没有起来。

  陈力皱着眉说道:“小子装死呢,想偷懒不干活啊。”他蹲下身,想摇醒曾绰,一碰到曾绰身子,发现这小子真的不对劲。

  他晦气地啧了一口,朝屋里大喊。“秀莲,你过来看看,这小子是不是病了?”

  曾秀莲靠近猪圈就问到有股臭味,还脏,她一步都不想踏进去。

  她停在几步外问道:“怎么了?”

  “秀莲,这小子病了,真他妈晦气,你说这要死了就干脆死了,生了病咱还要给他买药。”

  “你管他干嘛,死了就死了,还少个人吃饭,他要是真死了,找个地方随便埋了。”曾秀莲翻了翻白眼,这语气完全不似一个母亲能说出来的话。

  陈力看了看曾绰这小子,心想也是,就起身离开了。

  曾绰虽然睡得昏昏沉沉,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