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于飞任凤篁(中上)
,您是我的亲姑姑了,看在她们二位的面子上,姑姑原谅玄霜好不好?”

  芳笙吹了吹杯子上的热气,递于她道:“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

  这话无疑触动了玄霜,饮了这茶,她不再扭捏,一鼓作气走到小凤身边,跪了下去,喊道:“娘……”又偏过头,解释一二:“我虽不认同你的作为,可生恩难偿,这声娘是我该叫的,义父和琼妹都叫我来看看你,我便来了,至于你我立场,那是以后的事……”先有琼枝常常带她给贫苦的产妇接生,她亲眼见了诸多生养之难,后有陈天相与赵老伯的苦口婆心,加之近些时日来,冥岳在百姓中口碑极佳,她还领略了正道有些败类的嘴脸,种种之下,心上人琼枝又使力促成,玄霜难会有所松动。

  小凤手脚有些颤抖,只知点头,她本来已半绝了认回骨肉的心思,却不想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这个女儿叫她一声娘。

  芳笙是时握住了她的手,对徒弟赞道:“小琼枝,师父今日倒真是佩服你了,你果然做成了师父未能之事。”

  琼枝嘻嘻一笑,正要说什么,小凤却转身从柱子上的金匣中,取出一把剑来,对琼枝严声令道:“跟我来!”

  芳笙上前扶起了玄霜,带她坐到了亭中,劝她不必担心,凰儿无非是要考校一下未来女婿云云,之后还同这个小侄女闲叙了起来。

  自从小凤练成了二经,又得了芳笙的内力,普天之下再无敌手,因而她只用了五成轻功,琼枝亦全力跟在她身后,不落下风。

  在思凤亭前驻足,小凤长剑忽而抵在了琼枝肩上,离她修长的脖颈只差半寸。所谓风水轮流转,先时琼枝为师父试探小凤,如今小凤更要试炼琼枝了。

  没想到刚认了女儿,就要被这油腔滑调的琼枝拐走,小凤本想装作发怒的样子,唬一唬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可越想越觉得自己亏了:“你以为会几句花言巧语,就能轻易将我女儿骗走么?”

  琼枝一向很有胆识,此刻更是毫不慌乱,眉眼含笑,背过鹅黄轻袖,身姿挺绰:“花言巧语是有,但绝不是用骗的,我知道师娘心中芥蒂,这就为您开解。”

  “说来听听。”小凤的长剑,在那削肩上轻拍了两拍。

  琼枝身子站的更劲直些,一改往日的浮滑做派。

  “我为人虽然老于世故,亦与纯善二字相隔甚远,但我是师父的徒弟,从小师父就教导我,知世故而不陷于此,更不可欺人之真,我说喜欢玄霜,必是半分做不得假。”

  其实方才小凤仔细看玄霜多时,惊觉玄霜在眉眼间,同芳笙有一二分相似,确实有侄女容貌肖其姑姑的说法,是以把往日疼绛雪的心,倒移了大半给玄霜了,何况玄霜那一声娘,叫进了她心坎里,她一是不知怎么回应才好,二是当娘的疼女儿,自然是要试一试琼枝对自己女儿的真心实情才是,因而将琼枝带了出来,以观其形貌,听完琼枝直截了当的回话,倒顺了一些气,她便又问了最关心的事:“玄霜同阿萝,倒是有些像呢。

  “霜姊是霜姊,师父是师父,霜姊再像师父,她亦只是霜姊,性烈而赤子之心千帆不改,冲动却心怀霜月为人纯善,更有那许多在我心头说不出的好,而天下之大,相似的又将何其之多,更遑论她与师父大不相同,我自见到她起,心中便只有她一人了,正如师娘之于师父,正因是师娘,师父才会百折不挠,九死不悔,我对霜姊,亦能万死不该其志,师父那么好,对我又有大恩,这世上本也没几个同她一样好看的人,我从前难会心生依恋,但师父也曾对我说过,不可强求之事,放下便是自在,迟迟不肯放下,生出诸般怨怼,实是为难自己,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