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潇晓风拂素缃(中上)
�伎俩如此拙劣,她和阿萝一眼便已看穿,不过是将计就计,以萼代萝。又想罗玄就派来这么几个不成气候的,也太低估她了,她冥岳岳主又岂会任人摆布,如此,她甩袖轻笑道:“我阿萝宅心仁厚,总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又一向听她的话,本想就此放你们一马,怪只怪余罂花这个蠢人,从来都不懂见好就,既然如此,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活!”说罢,她出掌如疾风利电,只想快些解决眼前,好速速与阿萝相聚,她可一时一刻,都想瞧着她的阿萝。

  芳笙将道袍挂在了一旁的枝上,说出话来轻巧无比:“这是比天蚕丝,还要细的银蛛丝,加之我用寒气锤炼,想必滋味,定胜天蚕丝百倍,不如去求你的好爹爹罢,看他肯不肯拼尽全身功力,替你解开此物。”

  梅绛雪却咬紧牙关,脸色发白,不喊半个疼字,只撑起力气,狠狠瞪着芳笙,眸中满是指责之意。

  见此,芳笙冷笑道:“怪就怪你的好爹爹罢,这就是当初生下你时,他对你师父做下的狠事,连冥岳都不忍心用的刑罚,竟用在一位刚刚生产,还未出月的女子身上,更遑论这女子九死一生,为他诞下两个孩儿!”

  长舒一气,她又恼道:“现下你可算知道,何为痛不欲生了罢?倘或你心生怨恨,就先去怨你那好爹爹,之后大可来恨我,你唯一不该怨恨的,就是你师父,若不是为了凰儿,我早想让你吃点苦头了!既有何因,当有其果,你这么孝顺,这只当为你那好爹爹赎赎罪罢!”一字一句,却是芳笙心中泣血之言。

  梅绛雪却从牙缝中,挤出一连串的话来,端是嘴硬,也是为了转去身上苦痛:“爹做什么事,都情有可原!你若为她生气,杀了我便是,别想着让我屈服,更别想离间我们父女,我决不会对爹有任何埋怨,他是正人君子,你却只会在暗中耍阴谋诡计!哼,可叹兆南那个傻瓜,还当你手下留情,你却利用他师妹惠瑛,毁了飞鹰女侠最为看重的容貌,竟还让青城掌门和她父女相残,爹和我说,你提前在五针上动了手脚,针上另涂有一种药汁,与他所用的解药,每一味都相克,却一时查不出,你到底用了哪几种,爹他不眠不休,尽心尽力救人于危难之中,你却借由他的手,使得几位掌门帮主狂性大发,妄图以此毁了他神医丹士的声名,说起狠辣来,你比聂小凤,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你别得意,爹总会想出办法来的,你休想得逞!”

  芳笙素知梅绛雪之无可救药,早已丝毫不放在心上,仅是提道:“只许有人耍阴谋诡计伤我凰儿,我便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

  梅绛雪登时怒问道:“那爹呢,他可是你的亲哥哥,你也真狠的下心!”

  她不理,方要牵着梅绛雪往前走时,却见罗玄拄着双拐,正立在她身前,脸色铁青,面上更是痛悔不迭。

  芳笙知道,他定会在此等她的。

  他虽在盛怒之中,却仍有一丝不忍:“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你心性竟变得这般狠毒,为了逼我和你动手,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本不该上你的当,但此事因我而起,你又是我的亲妹妹,我必须要给武林同袍一个交代,今天我定要带你回去严加看管,再去向父母和恩师谢罪!”

  她将手中缎带随意一扔,便将梅绛雪绑在了树上,故意气他道:“我从幼时就狠毒无比了,那座尼姑庵便是我烧毁的,可惜一个人都没伤着,真不解气,神医丹士何其聪敏,这件小事会想不到么?”

  他捏紧了拳头,强忍下怒气道:“无论你做下何等错事,你都是我的妹妹,我会把你带回哀牢山好生管教,我也同觉生大师商量过了,小凤自会青灯古佛,赎她身上的罪过,有大师在,你便不必担心她了。”

  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