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娥有梦兆纤黄(下)
在他一旁,垂头不语。

  梅绛雪担心他有偷袭之举,又恐罗芳笙耍了什么阴招,连忙上前道:“爹,小心!”

  芳笙心中嘲道:爹爹认的倒快!她越发为小凤不值,遂轻笑道:“梅姑娘总是以己度人,不,应该叫你罗大姑娘了,恭喜你啊,寻到了生父,武功也更胜往昔,真可谓好事成双,趁此良机,你我之间的赌约,是不是该谈上一谈了?”

  听此,梅绛雪登时心中气不过道:若他对我不好,也就好了,偏偏为了聂小凤,他对我很好,还差点对我舍命相救,细细说来,其实是我屡屡理亏,但我与他立场相悖,绝难相处!他那张脸最为不好,心存不良,偏偏容貌惑人,我只好时刻告诫自己,不可上他的当!可有时看着他,竟当真恨不下去!虽是这样想着,她却不会任之摆布,冷言冷语道:“你万事不萦于心,却只在乎一人,你自己如何,你和师父如何,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出来就不好了!”

  “小姑娘心机重些是好事,可若一味如此,就未不美了。”芳笙皱了一下眉,见此,小凤相护道:“有胆量你就说,到时为了不让阿萝为难,我就只好把你们一个一个,都送上西天。”

  梅绛雪方才也只猜测而已,拿言语试了一试,如今心内已满是嫌恶,更觉太过违背伦常,她便也守在灰袍先生身边,不再多说一句。

  余罂花却冷哼了一声,可她话未出口,已有两枚冰针,钻入了她中府、少商二穴。

  敢对小凤出手的跳梁小丑,芳笙岂会放过!她笑道:“这针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在你动气时,就会让心肺连痛罢了,最妙的是,能随你心绪起伏,以致千抓百挠,岂非有趣?省着你总起与人家相斗之心,怒火无情,迟早伤及肺腑,陈夫人,我这可是教你惜命之法,我半生都不喜人家谢我,你也就无须多此一举了。”

  余罂花大喊了一声卑鄙,又忙俯身捂住胸口,冷汗淋漓,浑身发颤,小凤嘲弄不迭,更是护爱之心道:“蠢人就是蠢人,目光短浅,我阿萝宅心仁厚,若依我,你还有命在么!”

  芳笙对小凤甜甜一笑,正色道:“玄霜曾得我两枚解毒丹,想必其中一枚,已入了陈夫人口中,既欠了罗某恩情,还如此对待罗某夫人,这又是何道理?”

  余罂花痛的上气不接下气,见状,方兆南起了怜悯之心,试着用北怪传授的赤焰掌为她化解冰针,一边指责道:“都说你施恩从不望报,而今步步紧逼,反复无常,你又是何道理!”

  芳笙一笑置之:“我施恩只为自己高兴,如今我不高兴,当然就要图报了。”

  小凤将她秀颈搂紧了些,又揪了揪她鼻子,意有所指道:“阿萝,你看,这就是人之本性,你往日待人万事皆好,但凡有一时不好,你可就是千古罪人。”

  芳笙怒气之下的冰针,就更难以解除了,方兆南的剑还在俞罂花手中,她便突然向梅绛雪发难,想试着以此威胁聂小凤,而罗芳笙必定乖乖就范,可早有一股气流,将那长剑断的七零八落,她亦被掀翻在地,想了想,她忍不住挖苦道:“罗芳笙,你对梅绛雪再好,她也不是你的女儿,那是聂小凤替人家生的孩子,还生了不止一个,你这算什么,不过拾人……”却又被一股气流点住,她此时面目狰狞,十分可笑。

  “鸱雀安知鹓鶵高志?你方才再多言半字,我必叫你肠穿肚烂,却又不死不活。”又道:“无论孝与不孝,都是从我凰儿身上掉下的肉,凰儿她历尽辛苦,我为何不疼呢?”说着,轻轻吻上小凤发间,却另有所问:“蜂鸟呢?”

  小凤为她心意感动不已,亦知阿萝不想她为污言秽语上心,才有此一问,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