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缪增辉尽扬光(下)
��一笑,嘴上嘲道:“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道,却是奉有余而损不足,大侠士拿所谓人道,而妄图曲解天道,到底是谁爱妄语空谈呢?”她又连连怒责道:“大侠士曾自认博爱万物,又何以对她一人避之若浼?在我心中她从来无错,既无错之人,又因何要被你困于哀牢山,那座樊笼之中,更有甚者,施以私刑!”

  他二人执拗之处,正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可这番指责,当真令他委屈莫名,伤透了心。

  “她既无错,你口中有错之人便是我了,在你眼里,我这哥哥,竟是无情无义了?”

  她再度湿了眼眶:“我从未想过,令我最恨的人,竟是我的亲哥哥……可不是你,又是何人呢?她年少痴恋,所托非人,受尽折磨,你所谓一时情迷,足足害苦了她十多年,若她能知晓将来遭际,当初定不会真心错付罢!”

  越说越牵扯她心内哀戚,珠线泪滴断在了衫子上,她咬紧了贝齿,坚定不移道:“话已至此,有些事既然人力不可强之,索性便以武力解决罢!”

  他难以置信道:“缃儿,你竟要与我兵戎相见么!”

  她总算飞身而下,站在他面前,冷然一笑,却凄苦无比:“我是最该杀你之人,却是最不能杀你之人……”

  四目相对,已非昨日,这二人之间,必先要有个了断,方可再谈他事。

  神医丹士如何非凡,也只是一介疼惜幼妹的常人,此刻正是他大喜大悲之时,致使腿上的剧毒开始不断游走,他面上不显,语中急道:“长兄如父,先人不在,你自当从兄……”

  此言却中她下怀,抚摩着腰间凤佩,她故意笑道:“我已是聂家妇,与你罗家,当再无瓜葛,除了她,谁又能管得住我呢!”

  “那我就更不能,让你做这于理不合的错事!”说罢,他本意出掌,先制住缃儿,再谋他法,可毒伤发作,令他一掌打偏,竟将她薄薄衣袖带起,这下给他瞧的清清楚楚,他顿时又气又悔,他气缃儿不重身份,违背德礼,悔恨自己早该将她带回身边,不至于铸成如此大错!他不由大发嗔怒,暗骂上天弄人,一阵怒吼过后,百里之内的树干,皆被他连根震断。

  “你,你竟与她,不,她竟诱你做下这等苟且之事!”

  这话令她粉脸含煞,掌中用残余的寒冰之气,缓缓凝了三枚冰针,针身晶莹剔透,独尖处幽蓝异常,她不住恨道:“有媒有证,两情相悦之事,你又何苦再冤枉她!”其后下了决心,芊指间盈盈弹出,冰针轻灵灵扑向他膝盖,瞬间演化成铺天盖地之势,教他一时无法躲藏,其实一针是幌子,其余二针,意在取那双膝各自的三处大穴。

  冰针入了他膝盖,在委中,鹤顶,血海之间,来回游走,浑身上下如被小虫嗫咬,又如被人紧紧掐住喉咙,顿时让他青筋暴起,痛苦异常,轮椅的钢扶手早被他抓烂,眼下情形,与他初受金蜥蜴之毒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便强行向眼前望去,目中多是痛惜,然不可置信居多。冰针最终融在鹤顶之上,一股炎寒交迫的气,直冲脚筋,令他登时昏死了过去。

  她方要拾起他的脉搏,却闻得身后剑气破空之声,她一指轻轻夹住,也不回身,淡讽道:“你有这力气,还是将他抬回去好好侍奉罢,兴许还能活些时日。”说罢,便不再理梅绛雪,梅绛雪却再难向前挪动寸步。

  原是方兆南见罗玄他们二人久久不回,便寻到了这里,却同梅绛雪一起听到了那件陈年秘事,方才他二人又被罗玄内力所震,方兆南登时昏了过去,而梅绛雪较他功力深厚些,仍保有一丝神智,她见罗芳笙要对父亲下手,便再顾不得一旁,用尽全身力气,强撑着刺来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