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似有一种隐隐的笑意。张仲平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真的差点把她当成夏雨。都是鹅蛋形的脸蛋儿,都是圆圆的、翘翘的下巴。不肥不瘦、高高挑挑的身材。特别是举手投足中的那种味道,活泼开朗、阳光灿烂,又有一点儿妖媚。

  夏雨,他们分开已经多久了?曾经有过的缠绵徘恻,已经被浩瀚无际的太平洋隔断了。是的,夏雨远在美国。跟她有关的一切,也好像早已随风而逝,像一面蒙上了厚厚灰尘的镜子。

  曾真的出现纯属偶然。如果小雨不惹那个小小的麻烦,如果小雨他们校长不着家长想办法把那个已经录制好了的节目撤下来,如果张仲平那天要找的那一连串的人,中间有一个没找到。或者,曾真那天没有碰到小雨她们几个同学,不知道那条根本就不算新闻的线索,那么,他们也就不会认识,还在各自的圈子里不搭界的忙忙碌碌。现在呢?她已经躺在他的沙发上了,拥着留有他身体味道的毛巾毯曲膝而眠,像一座小小的不设防的江南小镇。杏花春雨,一帘幽梦。一个优雅卧睡的女人,就像被主人娴静地搁置在沙发或床头的一本书。

  用书比喻女人已经是很俗套的了。而且往往仅仅停留在打开、合上这两种简单状态的比拟上。其实,书是多么复杂的事物呀。比喻,你可以从书的类别、品种,联想到女人的林林总总、纷繁复杂。书店里各种书籍浩如烟海,可是,你要想找一本什么样的书,也还是相对简单的。书店会先把它归类,比如,社科书在一楼,自科书在二楼,文学类在一楼a区,经济类在一楼b区等等。你要分辩一个女人的种类,就没有这种指南了。女人本身就是一个谜,你不在乎她,她就是一个异性动物,你要在乎她,她就能让你陷入迷宫。曾真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曾真翻了一下身,她现在是侧卧在沙发上了。她的一条胳膊弯曲着,枕着自己的脑袋。另外一条胳膊垂在沙发边,冰清玉洁,质感就像他上次买的那尊青瓷,也像一截洗得像玉一样白的莲藕,鲜嫩的润滑中似乎饱含了脆生生的水汁。她的脸被那条胳膊挡着,他只看得见她的耳朵。她的右耳耳垂上有一大一小两颗痣,这丰富了她的rr的耳垂的内容。她的肩胛骨微微地隆起,像凝固了的水波的一次优美的起伏,然后柔柔地滑落下去,一直铺陈到腰际。腰是细细的,收束而内敛。也应该是柔柔的、软软的。细是可以看出来的。柔和软则必须通过触摸,必须借助于手的感觉。她的一条腿像做跨栏动作似地抬起,之后就停在那儿不动了,这使她的小小的翘翘的p股有了一点点错落,像瓷质花瓶的肚子,因为有了稍微的变形而灌注了一股跳动的生命和旋律。她的腿受了牛仔裤的包裹和毛巾毯的掩盖,透露不了更多的信息和内容,只一味地挺拨和修长。

  张仲平欣赏着曾真的睡姿,没有半点心跳加速的感觉。这跟他与其他女人在一起时不一样。他跟她们在一起时总是直奔主题,恨不得在几秒钟之内就找到书中的华章和中心思想,否则心里老是不踏实。连跟江小璐在一起时也是这样,常常会没来由地兴奋,偶尔一两次还会因为那种兴奋而仓促和潦草。曾真这会儿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他觉得自己对她所抱的态度是亲切的、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