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激动而愤慨地说:“时英你怎么那么傻,我做了多年戏子身上怎么可能无一份贴己,你怎么能不知道这个行当的污糟。”他激动地大吼:“我是收了人家的银钱来骗你的!”

  霍时英眼里毫无惊容,她看着他平静地点点头:“我知道。”

  周展哽咽:“就连,就连你那次在巷子里遇见我,也是我们安排好的,你看我就是这么一个污秽的人,不值得你……”

  霍时英扶着车门打断他:“我知道,我都知道,指使你的人是蒋玥童。”她看着他眼里坦荡的如纯净的湖面:“别这么糟践自己,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她最后这样说,周展望着她泪水夺眶而出,他猛然抓住门框似乎想夺门而出,但霍时英没有给他机会,缓慢而坚决地关上了车门,她已经赠与他最大的坦荡和宽容,但他却始终少了一份信任和坚持。

  霍时英埋头关上车门,静立当地,目送着他们简陋的篷车出了巷口远去,她低头摊开手掌又握紧,什么也没抓住。

  再转过身来,霍真和王妃立在阶上,不知看了她多久,霍真面目僵硬,目中藏住了多少深沉,王妃却是目有哀凄,她袍袖微动,似乎想触碰霍时英传递给她一些安慰,但她们却隔着触手不及的距离。

  霍时英从他们身前穿过,没有多望他们一眼。

  院子里景物依旧却在一夜间物是人非,那把她经常躺在上面的摇椅,在微风里“咯吱,咯吱”地摇晃着,那声音在如此暗夜里听起来格外的凄凉冷清。

  霍时英忽然觉得饥渴难耐,走到水缸前,舀起一瓢凉水猛灌下去,喝得太急,喉间猛然升起一阵痒意,她忍了几下,没忍住,胸腔里涌上一股气流连着喝下去的水狂喷出来。

  她感到嘴里喷出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垂眼望见脚下是一滩鲜红,眼前阵阵发黑,女人尖利的叫声刺破耳膜:“时英啊!”黑暗铺天盖地而来,她摇晃了几下,一头栽倒在地上。

  霍时英再醒来人已回到王府,外面已经日上三竿,她躺在床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呆望着帐顶心里空落落的既不想叫人也不想动。

  她躺了一会只觉得外面日头浮动,人声嘈杂,听了一会终于听出不对来,朝着外面喊了一声:“怀秀。”

  有那么会工夫外间才响起动静,怀秀平时挺稳当的一个姑娘却跑着进来了,她一脸喜气地朝着霍时英行礼:“郡主大喜。”

  “喜从何来?”霍时英靠在床头问她。

  怀秀起身笑盈盈地道:“宫里来下旨了。”她抿嘴笑道:“郡主要做皇后娘娘了。前院正在设香案准备接旨呢。”

  霍时英一愣,苦笑出声,掀开被子下床,怀秀一惊赶忙上前:“郡主可是要更衣去接旨?王爷已经跟来传旨的人说好了,您身体不适,不用亲自去的。”

  霍时英没理她,弯腰穿鞋,怀秀赶忙去拿衣服,等她拿来衣服却见床头空空如也,霍时英已经不知去向。

  霍时英穿着一身中衣,脚上踏着一双布鞋披头散发地出现在裕王府的前院中庭,庭中跪了一地霍府的主子,老夫人领着霍真王妃跪在当头,霍时嘉领着龚氏宜哥居后,俱伏地埋头,没有一个人看见她。

  福康站在香案前举着圣旨正念道:“霍家有女,秉性柔佳,贤淑端庄,德行温良,态美仪柔,其品貌仪德深得圣心,实能母仪天下。”霍时英穿过人群直直地走过去,不等他把“今宣召入宫,以为天下女子之表率”念完一把从他手里夺过丝卷,盯着他的眼睛咬着牙一字一句狠狠地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