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悠然(下)——
��,带祭品前往,皇太极恸哭奠酒祭之。

  祭文曰:“崇德七年壬午九月初一戊辰,十八日乙酉,谕旨:敏惠恭和元妃,今以周年小祥,不胜哀

  思,特备祭品,施以敬意。纸钱二万,纸锞五万,各色整纸一万、牛一头、羊八只、席二桌、酒十瓶、搓

  条饽饽二槽盆、豆面剪子股二槽盆、米六斗、炒面一斗……”

  崇德八年八月初九,夜。

  关雎宫尘封了两年,自打宸妃薨逝之后,除了他,再无人能进入这里。

  桌椅、床褥依旧宛如当年,轻轻推动梁下的悠车,听那孤寂的嘎吱嘎吱声,恍惚间似乎还能看见她哄

  小八时甜腻的笑颜,还能听见她温柔的唱着悠车歌:

  “悠悠扎,悠悠扎,小阿哥,睡觉吧。

  悠悠扎,悠悠扎,小阿哥,睡觉吧。

  白桦树皮啊,做摇篮,巴布扎。

  狼来了,虎来了,马虎子来了都不怕。

  白山上生啊,黑水里长,巴布扎。

  长大了要学那,巴图鲁阿玛,巴布扎。

  悠悠扎,悠悠扎,小阿哥,睡觉吧。

  悠悠扎,悠悠扎,小阿哥,睡觉吧。

  白山上生啊,黑水里长,巴布扎。

  长大了要学那,巴图鲁阿玛,巴布扎。

  悠悠扎,悠悠扎,小阿哥,睡觉吧……”

  如今……人去楼空。

  剩下的,唯有无尽的相思。

  陷入深长回忆中的皇太极,不知又回想起了什么往事,唇线上扬,勾出一抹幸福的笑意。

  但转眼间,眼前的一团阴冷黑暗再次残酷的将他打回原型。

  她不在了……早已不在了。

  “悠然……”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缠绵悱恻,令人怦然心动。这么高傲的男人,无可救药的爱上了

  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女子。

  然后,一次次的心痛,一次次的受伤,又一次次的沉沦……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的目光柔情似水,慢慢的转身,在冰冷的炕上躺下,伸手摸到床内侧的一只

  圆圆的紫玉坛,轻柔的摩挲着。

  许久许久,漆黑的空屋子里寂静得只闻他一个人的呼吸声,他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你嫌闷了么?

  是啊,你是最定不下性儿的,老让你待在屋子里,你必然会嫌闷的……我带你出去走走吧。”捧着紫玉坛

  ,他翻身下床,脚步迟缓蹒跚的走向门外,“我在院子里种了许多月季呢……是我亲手栽的,你见了定会

  喜欢。”

  院中的花不耐严寒,有好些花瓣已经凋零得不像样儿了,皇太极半蹲着看了好一会,有些心疼的自责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呢,你别生气啊!”捧紧了坛儿,他吃力的爬了起来,饱受病痛折磨的身体有种说

  不出的疲倦。

  “今儿个还有好些折子没看呢,陪我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