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自愧弗如

  果不其然,陈九鱼嗷了会儿,就一股脑儿全招了。

  淮山的爹娘前些年生病,需要蛇胆入药,问陈九鱼买了几次,也就熟了。

  后来,淮山爹娘过世,蛇胆用不上了,但两人还常有往来。

  前阵子,淮山来找他,让他杀人,他不答应,淮山又改成了重伤两人,还出了大价钱,把事情都安排妥了,陈九鱼就做了。

  只是没想到,动手时遇上只黑猫,给了他一爪子,还扯断了他的袖口。

  陈九鱼提心吊胆,这几天就躲在家里,等风头过去,没想到淮山来了,还把衙门的人也引来了。

  “淮山说,定安侯府就是个破落户,小公子看上他家姑娘是给他们脸,既然好言好语不肯听,那就让老夫人吃点苦头,再嫁祸给鞍前马后、从不离身的三夫人,他就不信,侯府还会留着那个扫帚星。”

  霍以骁听得眉头紧锁。

  骂温宴是扫帚星,还想把温宴娶回府里,他们顺平伯府缺扫帚吗?

  季究果然是什么都不行,脑袋尤其不好。

  证词记录在案,陈九鱼被押了下去。

  霍以暄看了眼霍以骁,见他脸色阴沉沉的,知道这位“管杀不管埋”,只能由自己来善后做好人。

  “给口饱饭,别饿着。”霍以暄道。

  李知府冲衙役点头,又匆忙迈着步子到了霍怀定边上,道:“霍大人,下官刚刚那么说,就是为了吓唬那陈九鱼,我们临安衙门从来秉公守法,绝对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温大人、徐大人,是不是?”

  温子甫觉得这事儿不用解释,但李知府着急,他只好和徐大人一道替他附和两句,

  霍怀定自然没有往心里去。

  他看到温宴给霍以暄支招,自家儿子表现得不错。

  威逼、利诱、吓唬、安抚,只要能让人开口,都不失为断案时的一种手段。

  比起霍以骁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吓死人,温宴小姑娘一个,已然是很有想法了。

  到底是宫里长大的,不可能天真如白纸。

  不,不仅仅是那样。

  温宴是进过牢房的。

  他们三司大牢,不可能真跟霍以骁说的那样,但审问犯人,又岂会是和善地方。

  温宴年纪小,又是个姑娘家,当时同僚中一些人念着夏太傅,尽量给了方便,但肯定也有顾不着的时候。

  推着案子往前走、要把夏家扳倒的人,把手伸到牢房里,哪怕不打不骂,光靠利诱、吓唬,就足够动摇心智了。

  温宴今儿教霍以暄的那些,可能都是她曾经经历过的。

  霍怀定心疼地摇了摇头。

  小姑娘不容易。

  跟霍以骁一样,难怪他总护着。

  两人若能有个好结果,倒也不错,等回京之后,得好好跟太妃娘娘商量商量这事儿。

  李知府见霍怀定神色凝重,一副为案情所扰模样,便道:“大人,下官让人把淮山提来,审一审他?”

  霍怀定摸着胡子,刚要开口,就见霍以骁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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