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裁衣
�的银子,抡起手上棍子往严其华腿上砸。

  他身高马大,又是用足气力,直疼得严其华惨叫连连,叫过几声便晕死过去。

  等醒来,发现右腿断了。

  三房人都围在床边叹气,唯独张氏心疼儿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要把攒了几十年的私房钱全都拿出来要请郎中给严其华治腿。

  孙氏不愿意,凉凉地说:“虽说是娘的私房钱,但也都是儿孙们孝敬的,不能都填补到他一个人身上,老二都有闲钱去耍,还能没银子看病?”

  严其华气急败坏地说:“不给钱也好说,把严青贵叫过来伺候我。”

  一言既出,惊了四座。

  孙氏脸色变得煞白,严其中本就有些猜疑,见状顿时明白,扯过孙氏就朝着脸上扇耳刮子。

  孙氏一边挠严其中的脸,一边扯着嗓子骂:“还不是因为你不中用,我是为了给你留个种。”

  张氏往左看,老大两口子撕打,往右看,老二躺在床上哎哟,还剩下个老三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站在角落里屁都不放一个。

  张氏觉得从心底往外泛凉气,索性双眼一闭晕过去了。

  胡寡妇冷眼瞧着,一滴泪都没掉,反而觉得严其华断了腿倒是件好事。

  走不了门也惹不了事,也不可能满院子追着打她,而且两只手仍然好好的,耽误不了干活。

  没过几天,胡寡妇搬来一大捆柳条,让严其华编柳筐,每天编三只,编不出来就别吃饭。

  胡寡妇没米下锅,正好她也懒得做,看见西屋烟囱里冒烟就端了碗到西屋等着。

  孙氏不开门,她爬梯子翻墙头过去或者就在坐在大房门口吆喝,“嫂子开开门,施舍碗饭吧,家里揭不开锅了。”

  张氏怕饿着儿子跟孙子,少不得腆着脸央及孙氏,而且还得从私房里掏钱补给孙氏。

  如此一来也成了惯例。

  就只苦了严青旻,天天要给严其华端屎端尿,至于能不能吃上饭,也得看胡寡妇脸色。

  严其华每天活儿不少干,饭又吃不饱,还时不时被胡寡妇吆五喝六地骂,不由就想起薛氏的好处。

  薛氏性子温顺,人前人后都把面子给得足足的,便是受了委屈,只会偷偷抹眼泪,何曾会呵斥牲口般打骂自己?

  这一日便挑唆严青旻,“被这恶婆娘管着,日子没法过了。你去找你娘回来,我把这毒妇休了,以后还是咱们一家五口过。”

  严青旻早就受够这样的苦,趁胡寡妇去西屋讨饭的空当,跑去找薛青昊。

  薛青昊得了严清怡的嘱咐,绝口不提薛氏住处,只从兜里掏出三文大钱,“你要是饿就买两只包子吃,早先娘说带着你,你自己非要跟着爹。娘好容易得了清闲,你忍心再让她回去受苦,我可不能。我现在姓薛不姓严了,那个家我半点不想回去。”

  严青旻看着他满脸意气风发,身上衣衫干干净净,低头又看着自己好几天没洗散发着尿水臭味的衣服,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薛青昊于心不忍,咬咬牙道:“等我回去问问姐,你过七八天再来。”

  严青旻眸光一亮,“姐也跟你们一起住,没让官老爷接走?”

  薛青昊不愿多说,催促道:“我该回去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