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狼狈
  胡寡妇飞个媚眼,嗔道:“是你不舍得吧?别忘了,她还替你生了两个儿子。听说你那儿子金贵得很,每年要花费一两银,也得亏你能挣,换别人家里,还真养不起。”

  严其华顿时拉下脸,“那个败家娘们,自己爹败光了家产狗屁也不是,又挑唆着儿子败家……要是真能成器,我家祖坟上早冒青烟了。”

  “可不是,”胡寡妇伸手捋着严其华心口,“消消气,不值当的,二胖就不是好高骛远的人,本本分分地当个差役就行了,养活自己还能给家里撑腰……不是我心眼小容不下别人,实在是境况不由人,那边三个孩子都不能留着,太多了光吃饭都供不起。”

  “谁说不是?”严其华赞同地点点头,转而又道,“两个小子不要了,天天光吃不干活,让薛氏带走,老大得留着挣钱,再说,过不了几年就及笄,花不了多少银钱反而能赚一笔。”

  反正他又不缺儿子。

  胡寡妇“咯咯”笑得花枝乱颤。

  严清怡全然不知自己的亲爹跟那个整天勾三搭四的胡寡妇生出了这种无耻的念头。

  她与严青昊又到了文庙街继续卖绢花。

  昨儿天太冷,街上人少,他们站了大半天只卖出三支,实在撑不住就回家了,连水井胡同就没顾得上去。

  今天见天儿暖了些,又带着绢花出来卖。

  好在生意还不错,半上午的工夫就卖出了半数,还剩下十朵。

  临近晌午,行人大都回去吃饭了,严清怡看严青昊鼻尖通红,便道:“咱们也回家吧,吃过饭再出来。”

  姐弟俩正蹲着收拾盒子,忽听头上传来一道冷冷清清的声音,“这绢花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