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
br />   童年记忆里的小池塘,

  就在家的后院……”

  鱼悦认真地弹奏着,这是他唯一从随家学到的音乐,他学了整整三个月,才断断续续地在屋里弹会,曲子是哥哥悄悄教的。

  “你真的看到了吗?

  屋檐下脆响的小风铃。

  徐徐的海风。

  糖罐子里的彩虹糖,

  酸酸甜甜味。

  蝴蝶飞飞在裙子上。

  就在家的后院……”

  奉游儿仰头看着已然全部黑下的天空:“糖球,回去后,一起,去钓鱼吧,去我们经常去的地方。”

  帝堂秋没有回答他,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街角,街角那处,一抹巨大的身影在街灯下。

  鱼悦也看到了它,他(它)们对视,眼睛一般般的明亮,鱼悦笑了下,有种发自内心的解脱感。是啊,原来,扼杀是错误的,是错的,从开始就错了。

  实验兽摆下脑袋,好奇地看着鱼悦,它喜欢他的音乐,这个人的音乐叫它感觉温暖,寻找了那么久的亲人,它好像又再次回到了和亲人们一起呆着的日子,它是最软弱的那个,总是被它们疼爱着,大家喜欢用它们最柔软的舌头一遍又一遍地舔着它的毛。

  “你……看到了吗?它在哭,实验兽在哭……”奉游儿惊讶地看着街角,实验兽很大,灯光还可以,他看到它的眼睛下有两条水冲的小溪。

  “为何……它如此哀伤?”帝堂秋张张嘴巴,也不知道在问谁。

  风依旧在吹,许多人都在哭泣,只是不知道,为何……如此……哀伤……

  依依不舍

  鱼悦轻轻放下水琴,看着街角。实验兽呆坐了会,从回忆中惊醒的它,惊讶地看下四周。它看了鱼悦,看了榔头,甚至它看了站在角落的奉游儿和帝堂秋

  帝堂秋他们努力维持着姿态,一动不动,刚刚听琴的情绪完全被巨大的恐惧所替代。他们都深深的清楚,只要微微地带出任何一点敌意以及恐惧,那个家伙会瞬间把他们撕裂,绞成碎片。

  广场上,只有鱼悦没有带着任何恐惧地看着,甚至他在想,在某种程度上,他自己何尝不是一只野兽,人类和人鱼的血y组成的他比这里任何人都懂得实验兽的想法,他却不知道,对面那只实验兽在某种程度上和他何尝不是血亲。

  鱼悦慢慢站起来,帝堂秋他们吓了一条。接着心跳加剧。

  鱼悦很随意地伸着懒腰,榔头的心脏几乎要蹦了出来。

  实验兽从趴卧,转换成了站立,它没有再去看谁,它无视了三位惊吓过度的人儿,却把鱼悦当成了一员,当然关于一员却只是猜想,只是令人惊讶的是,它,没有袭击任何人。

  朝着天空呜咽了一下后,实验兽迅速离开了现场,它的跳动敏捷,落地却没有声音,它的速度快的几乎超过了时间,只是刹那,甚至比刹那还要短暂,它消失了。

  鱼悦伸手从裤子口袋拿出扁扁的酒壶,仰头一气喝完,深深地呼吸了下,包好水琴背好。

  “回家了。”鱼悦看着榔头笑笑说。

  “哦,好。”被惊吓了两个多小时的榔头习惯性地回答,却迈不出半步,他找不到自己的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