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个铁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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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说到最后都快哭了,而生产制片和外联制片已经在镜头外抹起了眼泪。

  女主演莱拉只能:“对不起,我下一次一定会好好演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导演。”

  导演还能怎么办,他疲惫地拿起喇叭:“场记。”

  场记:“第一千零九场三镜第十三次——”

  这大概是新人演员莱拉在她为数不多的演戏经历里最黑暗的一天。

  这是她和男三号的最后一场戏,男三过去的劣迹被一一检举并且定罪,之后面临他的是量刑超过一百年并且永不减的无期,面对上门的警察男三直接抗捕,浑身是伤的来到男主为女主开办的晚宴上劫持了女主,把女主带到甲板上进行最后一次深情告白,然后被之后赶到现场的警察当场击毙。

  这原本不是一场很难的戏,起码比起前面的那些来说,但事实是——

  她ng了十二次了。

  穿着一身晚礼服的莱拉用力拍了拍脸,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她不会再ng了,这次她必不可能吃ng,清醒一点莱拉,你最棒,你能行。

  然后莱拉随着打板之后的action抬起头。

  她在看到甲板前站着的那个男人以后,刚下的决心就像被刺破的皮球一样嗖一下漏得只剩皮了。

  为了贴近现实以及省电,这场戏的打光并不强,游轮微微摇晃着,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就这么安静地站在甲板最前面。

  为了演前面那几场劳改的戏托尼斯塔克直接把头发推平了,老实说在莱拉的审美里她一直觉得寸头,圆寸这种挑人到极点的发型大部分人来剪就会变成真真正正的劳改犯,但在托尼斯塔克剃完之后莱拉看到他的第一眼。

  莱拉只想尖叫。

  她想象不出会有谁比这个男人更适合这种发型,如果说之前的发型只是让男人看起来像个标准的美国硬汉,那么在换了这个发型之后,就像产生了什么连锁的化学反应那样——

  她觉得她光是站在男人面前都能闻见那股荷尔蒙的味道。

  那种充满张力,容易让人腰软的荷尔蒙。

  而此刻男人站在甲板前,衣服因为奔跑变得凌乱,领带被扯开,扣子被扯掉,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带着拒.捕后的伤口,单薄的衬衫在刚才劫持女主的时候被混乱中倾倒的红酒杯打湿,隐约浮现出里面的肌肉线条。

  原本二五八万的眼神在那声action后瞬间变得柔和起来,明明是蓝色的眸子,现在却像他身后那片黑夜里的海一样平静,带着深不见底的神秘和被晚风吹皱的波纹,清晰地倒映出了莱拉的样子,就好像在一切不确定的事情里唯一确定的一件事就是——

  他深爱着她。

  他偏执,他疯狂,他手段激进,他视法律如无物,他该死,但是——

  他深爱着她。

  于是女主演莱拉的心里就只剩下了: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

  她为什么会对这样的男三有感觉啊!!

  她的敬业呢?她的职业素养呢?她,她——

  她是老m吗??她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托尼斯塔克看着穿着白色晚礼服的女主演站在原地,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