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我’
�的啤酒罐扔进垃圾桶,把他的椅子拉过来坐到了解严对面,说:“我带你出去?”

  解严不解。

  “进了这个屋子自己是出不去的,你要是想回去看看,我带你出去。”程谢说。

  人死后对自己生活过的地方都会有留恋,每一个人都不例外,按说进了这个屋子只有头七才能去阳间,但是,他狂妄惯了,规则在他面前就是个屁。

  “谢谢。”解严看了看左边‘进来’的墙,显然还没从死了的现实里出来。

  程谢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细小的指环,上面不知是繁复的花纹还是哪国的语言,年代久远,带有浓重的古物气息,像是从哪个墓里挖出来的。

  程谢浑不在意的戴在食指上,对着解严的方向,说:“你现在不能见太阳,晒伤了之后投胎身体会很虚弱,所以你只能附在器皿里。”

  解严半信半疑,看着黑色的指环,时间越长指环变得越有吸引力,像是有一只手要把他拉进去。

  “哦,还有,戴了这个我看不见的。”程谢的视野里,面前没有了解严的身影,也没有了沙发,世界分为了两面,他在阳的一面,也只有这个时候,程谢看上去才稍微像正常人了点。

  解严和程谢的目光没有对上,他只是心里讶异了一下,便把情绪掩藏了,心神一动,便出现在了一个黑色烟雾的空间里。

  而对于程谢身份的古怪,他的好奇心又加重了几分,但解严的‘为什么’就像是金子,纵使他有心,他好奇,也只会冷漠地把它丢到一边,更何况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部在他的身体上,心里还存着几分侥幸,焦急想要回去确认,可若是他真的死了,那也没关系。

  程谢感受到食指比平常重了几分的重量,开口说:“你进了戒指说话我还是能听见的,所以等会儿见了你家人,有什么想说的要办的,我都可以转达。”

  解严没说话,置身在一片浓黑的空间里,静悄悄地,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幽灵,恐怖又可怜。

  程谢对于解严的沉默已经习惯了,他背了包,出了门,拿着钥匙在指间转悠,从头到脚都透着地痞流氓的气息,三步两步下了楼梯。

  房子在八层,没有电梯,楼道里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墙体剥落,跺一跺脚都感觉要塌似得。

  前不久有企业家想开发,找了一个风水先生看位置,风水先生诊断,这栋楼连带着周围几个破败的楼是个万人坑,阴气重,漏财,要百年才能缓和,企业家不敢冒风险,大手一挥,撤。

  伤了几个靠房子发家人的心,本来打算要拆了的楼都搁置了,而风水先生的诊断在这个几栋楼之间越传越邪乎,最后变成了这是一个厉鬼的巢,还养了一帮小鬼。

  每次一到夜里,楼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呜呜吹着北风,第二天谣言就变得更凶,还有人扬言说自己晚上看到了鬼,慢慢有人就开始搬,到现在,这几栋楼里的人已经很少了。

  这倒方便程谢了,他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鬼魂,难被人看到自言自语,好心的会说他是神经病,再好心的就会说他被鬼缠上了,在他门上贴各种符,也不知为什么总有人能瞎猫碰上死耗子,一猜一个准,防备心还贼重,总之,他喜欢人少的地方。

  程谢睡觉的地方就在办公的斜对面,上班前他打算下班后倒头就睡,但是,程谢看着手上的黑色指环,说:“你家在哪儿。”

  解严报了一个地址,程谢也不知是哪,走过一段阴暗狭窄的过道,再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