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
汹,仿佛不是西辞自己受伤,就像西辞伤了他一样。

  可脚步刚落到门口,他就怂了,犹豫了。

  抬起的手久久没有叩下。

  敲了门,说什么?怎么说?

  顾浔的嘴不是一般笨,方才“喜欢男人”那茬儿还没过呢。这一晚上乱七八糟那么多事儿,见了面会不会很尴尬?

  而且怎么问?西辞那么聪明,若是反问起自己怎么知道的……再顺道联想起自己接近他的心思不纯……

  顾浔最后还是抽回了手,厌厌回了屋。把事情挂心上,打算自己查。

  想事儿没注意有人来,是听到敲门声,顾浔才有反应,下意识问出声,“谁?”

  问了才想起,现在的北楼还能有谁?除了他,谁敲门那么温柔?标标准准轻叩三下。

  “是我。”西辞轻声问,“可休息了?”

  他不知在慌什么,头凑到床边,把灯吹熄,声音不大回了句,“睡着了!”

  西辞叩着门板的手轻轻抽回,把新煎好的药放门口,默默走了。

  顾浔听着渐远的脚步声,狠狠骂了自己一句,不是小霸王吗?怎么怂成了这样?!

  顾浔成功又失眠一整夜,半夜用来想西辞属性值的事,半夜用来想自己说过的话。

  前者是他想不明白的,得查。后者……想起来就觉得太他妈羞耻。

  第二日天未明,天边鱼肚白才翻起一半,连后山的野兽还没动静,顾浔就已经揪起自己的半截发带出了门。

  隔壁尚未有灯光。

  他蹑手蹑脚挪到人家门前,俗套地从门缝里塞进一张字条

  昨夜是我冒失,对不起……

  还搞笑配了个情真意切的小哭脸。

  他思索了一夜,最后也只想到了这么个幼稚的道歉方式。

  然后破天荒在没人烟的时候就去了学堂。

  “北楼兄,你这是……”司年去北楼没找到人,倒是遇着了难得晚起的祖师,说顾浔先来学堂了,他开始还不信,真见着枕着手睡觉的顾浔时,难一惊,“被鬼附身了??”

  “嘴能闭上?”顾浔手搭在白玉案几以外,转着支趁手的笔玩儿,整个人一副魂不守舍样,“不能我帮你缝上。”

  “我也没说什么啊,怎么那么暴躁呢……”司年放下自己的东西,在顾浔旁边坐下,“听他们说,师祖请了新先生来,过几日该到了,唉,又得学习了。”

  顾浔哪里有心思去管什么新先生,但听到“师祖”两字,还是条件反射一激灵。

  “对了,”司年想起什么,“你昨天负荆请罪请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师祖脾气那么好,你都搞不定他?!要是大师兄”

  “他脾气是好,怪我不会说话。”顾浔望着手腕上缠的半截发带发呆,不自觉答了出来,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大师兄,大师兄,你这一天到晚大师兄的,你怎不粘人身上??”

  “大师兄待我好,我当然粘他。”司年嘀咕,“你还不是一天到晚粘着师祖。”

  “我哪里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