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
��我更是心神驰荡。

  反复默念着那句“ 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人已经痴了。

  我摘下海棠的花瓣,用笔在花瓣上写道:“陈亦凡,我喜欢你。”并不在乎字写上去看不看得清楚,只要那个痕迹就够了。七个字,七瓣花瓣,我把它们装到一个玻璃瓶里,去了江边。

  黄昏的龙江一片宁静,只有几个老人在江边垂钓。夕阳把最后的余晖温柔地洒向江面,微风吹拂,江水像撒了金粉一样金光闪闪。我找了一个僻静处,打开玻璃瓶,把里面的海棠花瓣倒到水里。看着它们一片片的散落在水面上,随着水流渐渐向前飘去,终于看不见了。

  虽然拼命忍住,但泪水到底还是流了下来。

  此刻正是彩霞满天,夏日最美的时光。

  我鼓起勇气去了陈亦凡家,准备把那支派克笔送给他。

  他们家好热闹,一大群同学在他家里说说笑笑。他看见我进来,笑着叫了声:“海棠。”

  面对着他的一大群同学,我没有勇气把那支笔拿出来,小声地说了声 “恭喜你”,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去找亦梅。

  亦梅正在厨房里摘菜,见了我,高兴的说:“海棠姐,你来了,好久不见你了。”

  “是呀,前一段时间我也生病了。”我答道。找了张小凳子坐下,和亦梅一起摘。

  “什么病呀?”亦梅关心地问。

  “发烧。”我答道。

  “怎么也是发烧呀?高考前我哥发烧,把我们全家都吓死了。以为得了什么严重的病,我妈哭得眼睛都肿了。没想到突然又退烧了,连医生也检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反正不管什么原因,退烧了,就阿弥驼佛了。”亦梅说着自己也笑了。

  “就是呀,管它什么原因,病好了就万事大吉了。要不怎么考得上清华大学呢。”我说。

  亦梅告诉我,他哥明天就要走了,这一大群同学是来给他送行的。

  “看到没有,那个女同学也考上了清华,明天他们一起走。”亦梅指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的身影给我看。

  我从厨房往客厅看过去,看到他们那群同学正在热烈地聊天。陈亦凡不知说了什么笑话,一群人正在大笑,那个女孩更是笑得伏在桌子上。

  我认识那个女孩,龙城一中的人,谁不认识才女杜娟呢?她在学校的风头比陈亦凡更健,去年她荣获全国的“优秀中学生”,还上主席台对着全校的师生做了一次报告。难得的是她并不是只知读书的书呆子,她还会拉小提琴。每年学校的文艺汇演,杜娟的小提琴独奏是保留节目。她长得虽然算不上美女,但姿色也在中等以上,带着一副无框眼镜,斯文秀气。她是龙城一中很多女生,当然也包括我在内的偶像。

  我想起来了,在校门口的红色喜报里,第一个就是杜娟的名字。她是我们学校今年考上清华的唯一女生。

  我的心里突然泛起了酸水。我断定他们俩一定会发生故事。现在他们就已经相处得很和谐了,明天两人在一起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去北京,这样的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两个人怎么会不产生感情呢?都说大学是产生爱情的温床,在清华的校园里,两个中学同学成为恋人,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我在他家呆不下去了,匆匆告辞。

  “海棠姐,别走呀,在我们家吃午饭吧。”亦梅挽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