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酒
��憬,似乎眼前已经开始晃动着一吊吊铜钱。于是人群中有人已经急不可耐地催促道:“那我们赶紧去卖酒啊!或者拿酒去换那个牛二刚才说的什么来着?对了,去换五花肉,千里裘,不对好像是千里马!”众人似乎并没听出有什么不妥,唯有离疏快笑出眼泪来了。

  于是终于讨论到最关键的问题了——谁去卖?卖给谁?怎么卖?于是乎,大伙一致赞同牛二跟田七负责去卖酒。牛二自然是当仁不让,他早就已经想好卖酒策略了。

  此时天色已晚,大家各自安歇,骆宅里的叫花子们竟然有人开心得失眠了。牛二躺在厅堂的地上,回想起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大早就在宅院里东转西转是为了什么,原来自己果然是在找东西,现在总算明白自己是在找什么了,然后他小声对躺在不远处的田七道:“田七,你现在知道我在找什么了吧?”田七没有回话,牛二以为他睡着了,打了个哈欠后,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田七倒不是因为挖到了值钱的好酒而睡不着,而是他实在无法理解今天牛二一反常态的所作所为,这人是他多年认识的牛二没错,怎么又似乎不是他认识多年的牛二,想着想着田七也睡着了。

  此时,厅堂内除了呼噜声就是磨牙声,唯有一只鬼还是清醒着的。离疏一直在想今天的事,今天是自己“登堂入室”的第二天,他因为能够借助牛二的身体听到看到感受到,并能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激动又兴奋,所以一时忘了形,一天下来都是自己主导着牛二说了那么多话,做了那么多事。

  离疏开始有些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就要鸠占雀巢,抢了这小叫花子的躯体,夺了人家的舍,这样岂不是违背了自己为人的初心,那可是万万不行的。于是离疏决定等把这些酒卖掉,叫花子们分了钱,能过一阵子衣食无忧的日子后,自己就不闻不问不说也不想了,只管在牛二身体里睡大觉。

  第二天清晨,早早就有人开始等着牛二起来筹谋卖酒大事,牛二和田七因众望所托、有要务在身,肩负着这么大的使命,自然也是早早地就从地铺上爬了起来。

  牛二的总体设想是这样的,他们俩绝对不能用叫花子的身份出去卖这么高档的酒,否则会被人家怀疑这酒的来路不正,万一把这事弄巧成拙,那岂不是辜负了全骆宅人的殷切期望,所以此行必须考虑得面面俱到。于是牛二打算自己跟田七假扮成家道中落的公子哥,因家中急需用钱,在筹备银两,实在是迫不得已才把家中珍藏多年的上品好酒拿出来换钱。

  牛二想到可以卖酒的地方有三处,分别是酒庄、酒楼和喜欢喝酒的大户人家。因为酒庄的酒最终还是要卖到酒楼和大户人家去的,但是酒庄肯定是要赚钱的,所以酒庄能出的价格一定不及酒楼和喜酒的大户人家,其实就是批发价和零售价的关系了。酒楼一定是识货的地方,若是找些爱喝酒的人家去卖,就怕他们不识货不肯出好价钱。所以多方权衡之后,牛二认为酒楼才是最理想的选择,最后他打算今天先拿五坛酒去临安城里几个知名的酒楼探探路。

  牛二把自己的分析和卖酒计划跟叫花子们解释了一通,骆宅大众纷纷称赞牛二想得周到,善于谋略,其实也没几个人能把他的意思全听得明白。田七倒是悟性很高,听完牛二的计划就明白了一多半,心里在暗暗给牛二竖大拇指的同时,继续狐疑他是被什么附了身还是被什么高人点化了。

  但这卖酒计划若要具体实施,还缺好几样道具,首先要扮成落魄的公子哥,那体面的衣服必须得有,因为一般越是曾经辉煌过的没落人家反而更要面子,虽然里子没了但绝不能把面子也弄没。另外就是还需要一辆拉酒坛子的马车,马车还需要配备马车夫和抬酒的家丁。这家丁也不能一看就是个乞丐样儿,怎么也要穿着得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