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
��宿命,离疏不又开始莫名地揪心起来,一丝恐惧袭来,催动着这具刚刚附身的新躯体莫名其秒地打了个寒颤。小叫花子四下里望望,没发现什么异常,回过神来,以为自己刚刚那只是神游天外了片刻而已。

  此时天色已晚,小叫花子似乎还是不舍离去,可能是因为伤心难过到疲力竭,离疏感觉到他似乎有浓浓的困意,趴在清清的坟头边几欲昏睡过去,这可急坏了离疏,这要是晚上睡在林子里,不要说夜寒露重会伤了身体,要是有个猛虎野兽出没的话,给它当了盘中餐,那岂不是要给自己再添上一笔人命债。这可不行,离疏集中意念唤醒小叫花子,暗示他赶紧离开这里。

  说来也怪,不知是离疏附到小叫花子这个人的体內后意识变得更强大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小叫花子很快就接受了离疏的暗示,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揉了揉惺忪的朦胧睡眼,总算清醒过来,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还不忘记拎上那个小竹篮子,一步一摇地向林子外走去。离疏附在小叫花子的身体里,被他带着慢慢走向不知何处的地方,离疏知道自己一踏出这片林子,以后就会遭遇跟以前截然不同的另一种人生。

  小叫花子睡意朦胧地走出那片林子,穿过一个各式茅草屋排列得错落有致的村落,此时将近夜深,周围已是“万径人踪灭”,一轮明月当空而照,万籁俱寂,离疏以这种明月高悬、无人瞩目的模式重返了人间。

  小叫花子走了大概几里路,他在一个靠近山脚下的地方停了下来,只见一处宅院依山而建,刚刚走了这些路,小叫花子人已基本清醒,没有太多困意了,他从一个边门缓步走进这座宅院。

  离疏很好奇地借着小叫花子的眼睛东张西望,四处窥探。皎皎月光下,离疏看不太仔细,只能大概感觉到这是座毫无生气,荒废多年的宅院,可能是由于年久失修,小叫花子一路沿着长廊走过,离疏在昏暗的夜色中看到的都是残垣断壁,杂草丛生,破败不堪的景象。

  长廊尽头通向一处厅堂,刚踏进厅堂两步小叫花子就不知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摔了个趔趄,并失声“哎呦”了一声,还好他腿脚利索,及时站稳,没有一头扑倒在地上。这时忽听地上传来一个声音骂道:“死牛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长没长眼睛啊!烦死人了!”

  小叫花子对自己刚才扰人清梦的行为冲着地上连声道歉,对方也懒得搭理他,过了一会儿,刚才那大叫的破锣嗓音竟然幻化成了震天的呼噜声。

  地上那人应该是比较熟悉这个小叫花子的,听到他的声音便唤出了他的名字“牛二”,离疏终于知道这小叫花子原来姓牛名二,这名字可真够二的。

  离疏赶紧借着窗外投进来的月光在昏暗中用尽了眼力扫视了一下厅堂内的情形,厅堂很大,应该是以前大户人家的会客厅,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些人,还好离疏听见刚才靠近门口的那人被惊醒后骂出了声,否则这一地的玉体横陈,再配上整座毫无生气的破败院落,难让离疏有一种恍入了什么风谲云诡之境的错觉。

  牛二摸着墙边往厅堂里面走,摸到一个位置就停下不动了,因为厅堂里的光线实在太过昏暗,眼睛只能当鼻子用,他俯下身继续伸手往地上摸去,离疏感觉到他好像是摸到了一样松散绵软的东西,不知道是一堆烂棉花还是一床破棉被。当牛二触及到这一片“温柔乡”之后,整个人一下子松软了,放倒在那一片“温柔乡”之上,昏昏大睡起来。

  可是离疏却一直睡不着,不知是因为换了个新躯体一时不适应,还是这个新环境总是给他一种莫名的不知所起的忧伤。离疏竟然在成为一丝魂魄后的有史以来破天荒地失眠了。以前不管是在痛苦悲伤之后还是在欢天喜地之余,离疏总能在泪流满面和欣喜若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