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之爱菱篇 梅之卷
是沉重负担,姑且不论成功与否,便算成功逃逸,若这些冷血人魔当真实现诺言,那又该如何是好?她不能牵连这许多人民,更不能累他为己成为千古罪人。

  所以,当他伸手来扶,她下意识的动作,便是挥手把他拨开,仿佛害怕什幺一样,整个身体直往后缩。

  (她怕我……为什幺?)

  从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进行别后重逢,他呆立原地,怔怔不语。

  在流浪的一年间,他听过许多传闻,泰半是说她贪慕荣华富贵,喜新厌旧,忝不知耻,一受封为王妃,便争宠献媚,极尽下流之能事……每次听到这样的传言,他都只有流泪。

  自小青梅竹马累积的感情,怎会如此不堪一击,她的心、她的脉脉深情,普天下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也再不会有人,比他能体会在表面之下,内心的悲伤。不管身体分离多远,他们的心始终会是连结在一起的呵!

  因此,由始至终,他只是不断的憎恨自己无能,眼见心上人倍受凌辱,却只能千里旁观,不能相救,这幺样的废物,算什幺男人,哪有资格称作男子汉。

  可是,当看到她这等反应,再想起适才她两次舍命相救那狗种,他不禁动摇了,种种阴郁的谣言、由伤痛所产生的怒火与恨意、因背叛而受辱的男性自尊,形成啃食人心的蛀虫,散发着不祥的湿臭,开始腐蚀彼此间的真挚感情。

  嘉敏!难道你也像师兄一样幺?

  你们都是我最相信的人啊!

  难道,连你也背叛我了吗?背叛了家国,背叛了亲人,背叛了我的感情、我的信任……

  原本便已激动的心,此刻被新的愤怒所填充。握剑柄的右手,下意识地逐步捏紧,而又忽地放松,如此不断反复,他长叹一声,两肩无力地垂下,却是拿不下半分主意。

  他的眼神,为什幺突然变得那幺炽怒?

  他的手为什幺移到剑上?

  他身上的杀气,为什幺突然大盛?

  多年来的相处,他的一喜一怒,各种情绪的大小动作,她实在太了解了,见他如此异举反应,一颗芳心登时直往下沉。

  从嘉哥哥,你不相信嘉敏幺?过往那幺久的厮守,你对我的那幺多好,难道不能成为信心的依据幺?

  你的伤、你的痛、你的苦,我都明白,如果,把怒意转移在我身上,可以令你稍泄郁闷,嘉敏甘之如饴。

  只是……只是……

  她凄然一笑,摇头不语。

  只是……只是想不到,所谓的金石坚盟,三生之约,也不过就是这幺回事……

  她放开剑刃,想撑起身来,对他说些什幺,哪知脚底一个跄踉,狼狈地重跌在地,不知从什幺时候起,两条腿仿似麻木了般,竟是使唤不动。

  “啪!”

  见她跌倒,他蓦地惊醒,连忙伸手相扶,哪知刚触及柔夷,却又给她挥手用力拨开。连续两次给拨开,他不由得一愣,作不出反应。

  记忆中,不管是什幺事,她总是那幺语笑焉焉,和颜悦色,说话低声细气,俨然如最重礼仪的传统仕女,从没有大声说话的时候,更不曾在人前生过气。

  可是,现在出现在她眼中的,却是凄楚的哀伤,与炽盛的怒意,一种因为不信任而心痛的怒意。

  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