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血清菊(37-39)
�,显然里面的人具有昊教神官的身份。

  大帐前后都有人把守,大多穿着昊教门人的服色。子微先元见识过申服君豢

  养的死士,丝毫不敢大意。他没有倚仗身法径直潜入主帐,而是静心等待良久,

  趁守卫视线离开时,弹身而起,掠入旁边一顶小帐。

  那顶帐篷刚搭起不久,子微先元却像来过无数次般,毫不停顿地绕过桌几,

  用脚尖挑开帐角的一堆兽皮,藏身其中。几乎眨眼间,子微先元就完成了一系列

  动作,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里距离主帐不过三丈,子微先元闭上眼,心念如潮

  水般涌开,就彷佛多了一双眼睛,帐内的景像在脑中一一浮现。

  帐内点着数枝手臂粗的牛油巨烛,将大帐映得灯火通明。刚刚获得大片封地

  的申服君盘膝坐在茵席上,神情倨傲,身后是一扇竹漆屏风。

  帐中左侧列着一张漆几,一个身材矮小的胖子满面春风举起酒樽,正满口谀

  词地向申服君道贺。

  申服君声音响起,「攻灭渠受是安成君的功劳,本君怎敢居功?」

  安成君的特使刁呈夸张地一拍大腿,叹道:「若非君上占卜如神,察出渠受

  那帮狗贼与枭魔勾结,安成君岂能旗开得胜?两位君上为国分忧,气贯长虹,此

  番心地天地可表!小臣再多言语也不及君上所为万一,惶恐惶恐。」

  申服君矜持地挑起唇角,「刁特使过誉了。」

  刁呈气愤填膺地说道:「渠受狗贼罪当万死!幸得君上筹划无缺,将其一网

  成擒。那些狗贼罪行罄竹难书,就是把他们碎尸万段,也难解小臣心头之恨!」

  申服君双手一拱,「昊天示警,是我王威德所致,本君不过是承天应命,霄

  小之徒自然无所遁形。」

  刁呈正容道:「渠受狗贼就是夷其九族,也死有余辜。君上盛德,只将其家

  眷贬为罪奴,保全无数性命。渠受罪臣之户无不感激涕零,连日来往君上居处叩

  首祈佑。小臣亲眼目睹,不禁感念君上拳拳之德。」

  申服君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那也算不得什么。」

  刁呈道:「渠受罪奴多欲报君上恩德。那个大领主之妻鹭丝夫人,虽是罪余

  之身,却颇有几分姿色。她苦苦哀求,愿为君上铺席侍寝,几至泪下,小臣心生

  不忍,冒昧带到此地,还望君上笑纳。」

  这番言辞难得他说得周全,申服君握住酒觞,微微点头。

  帐外传来一阵轻响,接着一名身着华服的美妇走进大帐,与百越贵族仕女常

  挽的云髻不同,她发髻高盘,宛如青螺,发上插着一根长长的玉簪,尽显高贵之

  态。只是脸上罩着一层轻纱,看不到她艳丽无匹的芳容。她屈膝跪在地上,伏首

  低声道:「罪奴鹭丝,叩见君上。」

  刁呈谄笑道:「这奴婢罪孽深重,本来该一同斩首,能为君上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