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5.三帝星会
�歌的眼光,更相信自己的判断。那刘弗陵究竟还想知道什么刘弗陵为何要特意出宫来见他

  一室沉寂中,云歌展了展腰,跳下炕,一边穿鞋,一边说:已经好晚了,大哥和许姐姐也该歇息了,我们回去。拿了刘弗陵的大氅来,刘弗陵起身站好,云歌站到一边的脚踏上,刚比刘弗陵高了些,她笑着帮刘弗陵围好大氅,把自己的大氅随意往身上一裹,就要出门。不料刘弗陵早有准备,云歌动作快,刘弗陵动作更快,拽着云歌的衣领子把云歌给硬揪了回来,云歌只能龇牙咧嘴地任由刘弗陵摆弄。

  两个人无声无息,却煞是热闹,看得许平君差点笑出声。

  刘弗陵替云歌整好皮氅,两人才一前一后出了门。

  刘病已和许平君到门口送客,看到云歌刚拉开门,暗处立即就有人迎上来,服侍刘弗陵和云歌上马车,云歌上车后,犹探着身子出来向他们笑着挥了挥手。

  等马车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刘病已才锁上了门。回到屋内,半晌都不说话。

  许平君默默坐到他身侧,很久后,劝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该睡的觉总是要睡的。

  刘病已握住许平君的手:以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不该再瞒你,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总该让你心里有个底。你知道刚才来的人是谁吗

  许平君说:此人气度华贵,神情冷淡,可他的冷淡丝毫不会让你觉得他倨傲,他还还十分威严,是那种藏着的威严,不像那些官老爷们露在外面的威严。他的来历定不一般,不过不管他什么来历,既然是云歌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对了,病已,你发觉没有他的眼睛和你长得有些像。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你们是亲戚呢

  刘病已紧握住许平君的手,似怕她不相信,一字一顿地慢慢说:他就是我的亲戚,算来,我还应该叫他一声爷爷,我亲爷爷在他们那辈兄弟中排行最大,他是最小的,所以兄弟间差了四十多岁。他姓刘,名弗陵,是当今圣上。

  许平君眼睛瞪得越来越大,瞳孔内的视线却是越缩越小,渐如针芒,手脚也开始轻颤,不过短短一会,额头就有细密的冷汗沁出。

  刘病已叹了口气,把她拥在了怀里:平君,对不起,这一生是要拖你和我一起受苦了。

  许平君脑内思绪纷杂,一会想着皇上的大哥,那不就是卫太子吗一会又想着卫太子一家的惨死,再想到直到现在卫太子还是禁忌,她和刘病已是不是该逃可逃到哪里去一会又想着刘病已是皇孙皇孙告诉娘,岂不要吓死娘,她这次可是真拣了个贵人嫁只是这样的贵人,娘是绝对不想要的。皇上为什么突然来是不是想杀他们她是不是也算个皇妃了

  许平君一时觉得十分恐惧,一时又觉得十分荒唐,无所凭依中,一直有个怀抱静静拥着她。许平君的思绪慢慢平复,脸靠在刘病已肩头,平静地说:我愿意被你拖一生,真能拖一生,是我的福气。

  刘病已揽着许平君,望着沉睡的儿子,只觉肩头沉重。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以前还可以偶

  路,总是人走出来的,难道老天让他活下来,只是为了让他苟且偷生

  许平君反复琢磨着刘弗陵先前的一言一行,想猜测出刘弗陵的心思,却只觉十分困难。刘弗陵自始至终,表情一直十分清淡,很难看出喜怒,不过刘弗陵虽然难测,云歌却很好猜测。

  虽不知道云歌怎么会和皇上成了故交,可连长安城郊斗鸡走狗的混混都能是皇孙,这个世上,许平君已经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