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17.花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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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纱帐里,月色温柔,云歌的声音时高时低,仿佛在梦中流动。

  孟珏感觉到云歌偷偷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下,他不禁唇角勾了起来,可笑意还未展开,就全部凝结在了嘴角。

  孟珏背着云歌回家时,已经半夜,云歌好梦正酣。

  孟珏把云歌安置好,人坐在院子中沉思衡量。

  云歌睡觉的姿势总是不老实,一床大被子,硬是被她蹬得一大半盖在了地上。孟珏时而进屋替她把被子掖好,又静静坐回黑暗中。

  刘病已清晨推开云歌院门时,看到孟珏坐在青石凳上,几分倦容,衣袍的下摆湿漉漉的,像是在外面坐了一夜,被露水所浸。

  刘病已看云歌的门窗仍然紧闭,估计云歌还未起,压着声音问:怎么了

  孟珏侧头看着刘病已:原来不是皇帝也会有江山美人的困扰。若有一日,你要在江山、美人中抉择,你选哪个

  刘病已几次嘴唇翕动,想要回答,却一直不能回答,最后摊摊手,我不会有这种烦恼。

  孟珏笑着站起:云歌昨日睡得有些晚,不要叫她了。我晚上也许会晚一点回来,让云歌不要等我吃饭。

  颀长的身影,从轻薄的日影中穿过。往日翩翩风采不再,多了几分憔悴。

  屋内,赤脚站在窗边的云歌,慢慢地一步步退回了榻上,放下纱帐,拿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了起来。

  厚实的被子仍然不能温暖她,寒意从心内一点点透出来,冷得她开始打着哆嗦。

  身子瑟瑟,若寒风中的秋叶,随时会凋零。

  晚上,孟珏回来时,云歌除了面色略显苍白,别的都很正常。

  她依旧如往日一般,端着一些色彩奇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菜肴给孟珏,孟珏也是接过就吃。

  云歌静坐在一旁,看孟珏一口口把她所做的东西吃完。

  好吃吗

  孟珏咽下最后一口汤,抬头看向云歌:不知道,我不知道吃下去的东西是苦是酸还是甜,我吃任何东西都一样。

  6  云歌没有任何惊疑,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孟珏问:你知道多久了从开始做这些稀奇古怪的菜就知道了吗

  云歌笑了笑:可惜我太没用,给你吃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却一直没有治好你。

  孟珏握住了云歌的手,义父的医术赞一声扁鹊再世都一点不为过,他试了无数法子都没有治好我这个怪病,最后和我说非药力能为,心病还需心来医。虽不太懂义父的意思,可义父都说了非药力能为,你何必为此自责

  云歌凝视着他们交握的手,眼中一下有了泪意,猛地撇过了头。

  孟珏以为云歌是为了他的病,轻揽住了云歌的肩,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别再往心里去,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你是名动天下的厨师,我却完全不能品尝你做的菜,像瞎子娶了美女,只听到他人一声声赞好,究竟怎么好,他却完全不知道。

  云歌回头,眼中的泪意已去,笑呸了一声孟珏,明明是你在安慰我,怎么说着说着,声声都是我该安慰你呢

  孟珏看着云歌的笑颜,忽然有一种不敢面对的感觉。把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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