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
日,可皇上说十八阿哥还小,再缓两年;去年十六、十七两位阿哥种痘时,又非十八阿哥种痘的吉日,皇上命另择日期,便拖了下来,没想到……〃

  小四……我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稳,〃胤禟,小四种过痘没有?〃

  胤禟脸色惨白,〃我马上派人送小四离开。〃……难道还没有?我觉得自己被命运死死扼住了咽喉,就像一只被按住放血的羊羔,抽搐痉挛却无力反抗,如果小四,小四也……

  〃弟妹莫怕,小四和弘旭、弘春、弘时他们已经被紧急送去京城西华门外的福佑寺安置,五哥、七哥和十二弟留守在京城,我已快马送信回去,他们会安排最好的御医去看护几个孩子。孩子们离开的时候都活蹦鲜跳的,小四开始哭闹得厉害,最后还是老十哄她说回去好吃好喝好玩,还不用天天拨算盘,才勉强安静下来。〃

  对啊,这几日老九跟我闹别扭,一得空便抓着小四在帷幄里练习拨算盘,平日赶路,小四都在马车里,和外面几乎不接触……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心稍稍安稳了一点,才注意到说话的人正是八阿哥,此时的营地,充斥着惶恐不安的压抑,颇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味道,可老八安抚的微笑和平和的语调,却像一剂强心针……

  三天了,十八几乎完全陷入昏迷,偶尔清醒一小会儿,也只是无助地睁着小鹿般纯洁无辜的眸子,说不出一句话来……疱疹部分灌了浆,形成脓疱,部分则发青,凹了进去,体温时降时升,喂什么吐什么,死亡的y霾笼罩着病室……康熙不寝不眠,亲自守了两天两夜,好几次抚着爱儿的面颊神伤不已……一直到今儿晌午才离开。

  我握住胤祄的小手,愁肠百结,心力交瘁……为什么偏偏是小十八,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这天花病毒不可能是从天而降,无源之水,那么,究竟又是谁带来了它?这个谁,现在又在哪里?康熙先在宫中、后在八旗推广种痘,所以营区里大部分成年人对天花是免疫的,而十八阿哥又是营区最先感染天花的人,他本大病初愈,几乎都待在马车和帷幄中静养,不可能是自己出去主动招惹的病毒,那么……我隐约嗅到了y谋的气息,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深夜,本该万籁俱寂的时刻,外面却传来不寻常的动静,良久方止,〃齐佳姑姑,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趁齐佳氏端汤药进来,我忍不住打听。

  齐佳氏压低了嗓门,〃听说大阿哥巡防时,逮着萨尔邦阿带着两个人鬼鬼祟祟进了营区,一盘查,竟是两个美貌的少年,皇上盛怒……命彻查所有皇子的帷幄呢。唉……〃

  萨尔邦阿?太子的亲随!现在皇十八子危在旦夕,太子他怎么挑在这个节骨眼上……记得康熙〃一废太子〃后,曾谓起居注官等曰:〃朕历览书史,时深警戒,从不令外间妇女出入宫掖,也从不令姣好少年随从左右,守身至沽,毫无暇玷……今皇太子所行若此,朕实不胜愤懑,至今六日未曾安寝。〃 帝涕泣不已,诸臣皆呜咽,奏请〃颐养圣躬〃。

  难道康熙那次的痛哭,与此次的太子宣y事件有因果关系不成?太子啊太子,你已经岌岌可危,为何还要授人以柄呢?

  却听齐佳氏又言:〃听闻太子近来昼多沉睡,夜半方食,饮酒数十巨觥不醉,啖饭七八碗尚不知饱,遇y雨雷电,则畏惧不知所措……委实反常。〃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也自觉失言,忙告退出去。

  时间一点一滴地逝去,黎明已经不远,我强打起精神,却时不时地恍惚一下。突然,有人在轻呼我的名字,我四下张望,却空无一人。〃你是谁?你在哪里?〃那个声音发出轻蔑地笑,〃我是谁?你又是谁?你以为,你将成为历史的缔造者?可笑之极,你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