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花神挨个数,芍药水仙藏何处
��男人……白芍那眼珠子都瞪酸了,心里头也有点酸。

  可随后,侠盗忽然换了正色,指着第十二页上、插在女子花穴中的花道:“是这里不对。”

  白芍两腮鼓着冲天气道:“这里不对,难道还真要用后菊!你这个采花贼、混球,你犯浑也要适可而止,也不看看眼下是什么时候!”

  他心里头隐隐有个声音在泛酸:难道,鹧鸪哨不仅摘雌花,他还好男风!他该不会,连菊花也要一块儿采吧!这可恶的采花贼,究竟登过多少人的瓦头!

  “不是不是,宝贝儿你别误会!”鹧鸪哨赶紧解释,“我不是说入花的位置不对,我是说花的品种不对。十二月的花神,本该是水仙。可你看这株狗尾巴草一样的破玩意儿,赖在画上够显眼,分明有狗尾续貂之嫌。你们再看这女子,论形貌姿色,与前头的姑娘们也有天壤之别。前头那十个,若是散花的天女,那这最末的一个,便是捧花的丫鬟。我怀疑,真正的蹊跷就在这里。若我所料不错的话……”

  二人屏息凝神,听鹧鸪哨落下断言:“那遍寻不着的一张谜图,便是本该出现在册本第十二页的美人像,像中所摹之女子,正是朽春笔的另一位红颜知己。而她的身边,一定装饰着水仙!”

  白芍和李四奎听完,颇有恍然大悟之感,可紧接着更大的疑团就来了。

  白芍蹙眉:“可你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出画在哪儿嘛……”

  鹧鸪哨嘿嘿一笑,合上画册,贴身进怀里,一拍李四奎的肩头道:“这种能引来血光之灾的东西,就让我来替你着吧。你放心,我拿走了这册画,这就好比在你身上贴了保平安的驱鬼咒,保准鬼影不会来扰你。”

  这种时候,李四奎也无言反对。世道乱,有命活着就好,反正朽春笔的这块招牌,今儿个肯定是沉了水。

  “诶,等等,”白芍见鹧鸪哨站起来要走,忙道,“还有那第五页上、空白的一片,又该如何解释?”

  鹧鸪哨自信道:“很简单。他还未找着,与白芍花最适宜相匹配的美人。所以五月花神的位子,就暂时空着喽。”可是鹧鸪哨心里头,已有了人选。

  不待白芍再问,他便抱起小美人,一个腾身跃上了岸。

  这时,方才跑去别的船头、胡乱溜达的鹧鸪鸟,也飞了回来,口中还衔着什么、白芍看不真切的东西。好像是一段丝线,只一晃眼,便被面色微凝的鹧鸪哨,进袖口里去了。

  今夜月色如水,粼波荡岸。若是没有扑朔迷离的凶案,该是多么美妙无缺的约会。

  *

  片刻之后,白芍立在了自家花园的石山下,仰头目送那潇洒如风的身影。

  “白少爷,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在那之前,飞飞就留在你身边,负责替我照顾你,寸步不离地保护你。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亲口对我说一句,‘我想你’……保重!”

  抬臂作了一揖,蹬瓦的声音便随着那人的身形远去了,比猫更轻盈,比鸟更恣意。

  白芍深吸一口自家小院里的暖香,突地心情大好。今晚上他识了太多种花,此刻,他要绕到离开前的墙头下去,拾起那一株属于他的杏花,再好好地闻一闻香气。

  鹧鸪鸟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像在给他引路。

  途中他又遇到那几个“忙活”了一晚上的捕快。他们面色惊异,问白少爷出房门这么久,究竟是去了哪儿,老鼠已经逮住了,怎的不早些回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