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我们在异乡
好吧,全白说了,她都依死相逼了,我能怎么样呢?我明白她的心,就像我刚离开我不爱的故乡一样,她没有我小时候的艰苦生活,她还无法突然面对一个人在异乡的孤独,她说的并非不是心里话。

  想想半年以来,我们从不为怎么活下去而讨论,要么说情话,要么聊看过的书,在这改革开放的前沿地,我们已经开始在生活中挣扎了,她开始在脸上挂着愁绪,我也常常走神,必须得时时想着生活。

  梁凤书并非突然变了一个人,她依然是说到做到、思路清晰、谋划周密、调理分明的人,只是在陌生的地方,她的情绪走入了一条荒芜的路,这条路模糊不清,她的身边只有我,我们打打闹闹中,在模糊不清的混沌中保持快乐,使我们的爱情保持甜美。

  我已经十八岁了,这一年半,好像突然之间长高了许多,虽不是一个高大魁梧的人,可却是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加上所看的那些书,使我的神情里展现着几分不俗,有着几分灵秀,有着让人不干小觑的卓越气质。

  二十一岁的梁凤书,在我们的爱情滋养中,她变得更亭亭玉立,本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干美人,加上她的书卷气,走在街头,与那些故作妖娆、浓妆艳抹、卖弄风情的人大不一样,她的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她的美有一种使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力量感。

  梁凤书从小的富裕生活,还有她的科长经历,使她对衣着打扮、表情神态有着不俗之气,这一点,是她影响了我。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生活中的每个人,从来都是以貌取人的,在梁凤书的影响、细心引导下,我也没了山村出来的“土气”,我们手拉手走在街上,像一对神雕侠侣,让过往人侧目而视。

  一次我们去夜市上买了书往回走,突然见到街上鸡飞狗跳的,我立刻反应过来,遇到查暂住证的了,我是出于本能的想跑,几乎忘了梁凤书办好了所有证件。梁凤书看出我的慌张,拉着我的手,对我笑道:“麦子,你慌什么?”

  她拉着我的手继续向前走,一个联防队员向我们走来,证件都在梁凤书随身的包里,她却没有要拿证件的意思。从前我见到那些查证件的人,个个趾高气扬,而这个联防队员走到我们面前时,他神情游移不定,脸上没有我从前所见的趾高气扬,他用普通话问:“暂住证,你们的暂住证。”

  梁凤书抬眼轻看一眼,镇定自若,用粤语说道:“你也配看我证件?”我非常熟悉她对旁人的这份傲气和冷漠。

  我以为会争吵起来,必定这里不是在她的家乡,只见另一个会说粤语的走过来,把刚才的队员指使走了,快速打量我们一番,用粤语说到:“他听不懂粤语,你们走吧。”临走时,我看见他的眼睛快落在梁凤书身上了。

  她拉着我的手若无其事的向前走,我们用粤语说笑着,当然,是她教会了我说粤语,这让很多人难以看清我们身份,加上梁凤书的傲气和冷漠,还有她带着不俗之美的力量感,旁人更是猜不透我们,而我们只是异乡的浮萍。

  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改变了我很多观念,我们跟房东租房子时,她对房东用粤语轻描淡写的说:“家里不方便,出来住,说不上住多久,钱不少你的就行。”而她已经把价格给房东打了五折,房东竟然也同意了,还笑说到:“好,好,好,租给你们这样的人也少麻烦。”

  我就是跟她学会凭空编出一些话来应付别人,而且镇定自若,一点也不脸红心跳。我们不做饭,每天去吃港式茶餐厅八九元一份的套餐,遇到旁边色眯眯的人跟她打招呼时,她冷冷的语气,故意用日语奚落别人,就算万一被人听懂了,也能显得极其得体,有时正好有日本人在旁边吃饭,跟她招呼,她也冷冷的只说一两句,故意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