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这样应该活剐的烂婊子,这么点份量已经要算很体贴了。」人说。

  这使我在为人干活的头一年里感觉非常的不方便,现在我倒是已经习惯了

  这些束缚。不过每次碰到人高兴,要就是不高兴的时候,他还会再给我锁上一

  副外加的手铐,就是象我现在这样,我正写着字的手是被铐紧在一起的。我只能

  把左手扭过来放在右手背上,跟随着握笔的右手一起移动。

  我的人坐在我右边的单人沙发上注视着我的裸体,他正流露出亲切和蔼的

  微笑。人应该已经有五十多岁的年纪,身体瘦削,面目干净。我的人曾经是

  个没有上完小学的农民,现在则是经营麻醉植物制剂的商人,许多的金钱使他在

  中年以后发生了非常巨大的变化。

  他有趣地看着我写完上面这个句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立刻停手,低

  头,凝神注视着自己象水肿病人一样,高高凸起的大肚子。它一直在我的视野里

  轻微摇摆,那是因为恐惧使我全身都在发抖。我是真的害怕我的人,对于他的

  恐惧感已经浸透了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那怕只是听到

  他轻轻地清了下嗓子,我都会全身颤抖着跪到地下去,那已经变成了一种完全的

  本能。

  「阿青啊,读过书的人可真是不同。经营麻醉植物制剂」他故意怪腔怪

  调地念出这个句子,「我就喜欢你这样又聪明又乖巧的地方。以后还是该叫什么

  就叫什么吧,不就是个毒贩子嘛。」

  在这四年当中对我的标准称呼是母狗,或者亲切一些是小母狗,当然也可以

  叫婊子。只有人在高兴的时候会叫林青青,那是我原来的名字。无论叫什么我

  都必须答应道:

  「是,人。」

  「来,站起来给我看看。」

  「是,人。」

  我顺从地站起来向他转过身去。经过了这四年地狱一般的性奴生活,我的修

  长的四肢细瘦干硬,它们就象是几根冬天的枯树枝条。在我身侧的皮肤表面狞厉

  地凸显出来一道一道的肋条骨头,而在它们彼此之间凹陷下去的深坑里,几乎可

  以埋进一个手指头。奇怪的是我的肚子却紧绷着挺起在外面,不知道是营养不良,

  还是因为某种疾病造成了腹腔积水。而在我狭窄萎缩的胸腔前面,垂挂着的却是

  一对难以想象的乳房,她们结实饱满,又圆又重的样子,简直象是那种在当地四

  处生长的大木瓜。乳房周边条条缕缕地绽露开青紫的血管络,就连足有碗口大

  的深褐色的乳晕,还能够再浮出来几乎半寸的高度。我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正常的

  女人。人在我身上试用过许多离奇的药物,既有人用的,也许还有兽用的,我

  不太懂是哪一种激素能把年青女人的乳房弄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