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原燃坐在后座位上,汗水已经把头发都汗湿,整个人都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没说话,脸色苍白,唇也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燃哥?你不舒服这是?”卫西皆再迟钝,也看出了不对劲儿,“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啊?”

  “机场。”少年声音微弱,很沙哑,卫西皆还想说什么,被他看了一眼,撞上那种眼神,卫西皆登时不再敢说话。

  “我送你到机场。”幸亏他刚拿到了驾照,不需要别人帮忙开车,

  “您没事吧?”空姐见到那个少年,“需要帮助么?”

  长着一张极其惹眼的脸,而且,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模样,有些微的痉挛,一直闭着眼睛,出了很多汗。

  他摇了摇头。

  飞机无声无息的在湳安机场降落。

  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

  大年初三的凌晨,湳安街头,他背着包,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影子被拉得很长,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脸色苍白得和鬼一样,头发乱七八糟,狼狈不堪。

  他不能就这样回去见她。

  会吓到她。

  而且他不确定,自己这次的神志不清,还会持续多久。

  石俊茂在家看春晚重播,一边往嘴里扔着花生,喝个小酒,翘着二郎腿,舒服极了,直到门口一阵沉重敲门声,惊得他差点从椅子上掉了下来,那声音,重得和要把他门敲碎一样,他骂骂咧咧了一声,“谁啊,搞老子门是吧?

  看清夜色里来人后,他半路改口,“卧槽,小祖宗,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鬼样子?”

  *

  安漾这个年过得很舒服,每天和原燃打打电话,在家学习一下,偶尔看看小说。

  易渡沉默得几乎没有存在感,而且很勤快,张芳不在家这几天,家里大半活儿都被他干完了,安漾说过不用他做,易渡说好,转手又都给做完了,安漾再说,他就说是他这几天在这里白吃白住的一点小回报。

  这天,安文远要出门和老朋友见面,易渡说下午回学校,安漾便没什么顾忌的出门见林希了。

  走前,她给原燃随手发了个定位,“出门吃午饭了。”

  虽然知道原燃应该还不会回来,昨天给他打电话他没接,安漾习惯出门给他报一下地址,怕他回来见不到人觉得冷清。

  “来,庆祝我们软成年,喝点酒。”林希给她倒了一杯酒,挤挤眼,“礼物开学给你,明天我要出门走亲戚。”

  安漾没有抵抗住她的反复劝说,一口,直接喝完了一杯。

  酒好苦啊,喝了一杯,她脑子就有点晕飘飘,瓷白的脸一下也红了。

  林希目瞪口呆,“这么猛的?”

  “呜,好苦。”

  ……

  少年出现在门口时,安漾已经喝趴了,林希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

  “安漾怎么了?”原燃声线很冷,盯着她,漆黑的瞳孔冷冰冰的。

  “就是喝醉了。”林希忙说,“……有点神志不清,你看着点儿,实在不行路上买点醒酒药,或者让她回去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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