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寒川在原地站了片刻,若有所思:就是这个东西吗?

  未太轻松了。

  这会儿还早,但随着学生状态越来越差,心理老师开业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季寒川从内锁上门。老式锁,里外锁起来都是一个样。然后抱着塑料罐子,从窗口翻下去。想一想,把罐子埋在一棵树下。

  而后抬头,看向咨询室的窗户。

  他隐隐觉得:没有这么容易解决。

  又想到咨询室里的茶、温度。季寒川揉了揉眉心,喃喃自语:“我总不能把水桶搬走。”

  那动静也太大了。

  还是观察两天,看没了茶,学生们的状况会不会好。

  这天是周一。学生们走进食堂,看着东西更少的餐盘,气氛越来越差,俨然要在沉默中爆发。

  不少人商量着,要直白抗议,把自己的态度传递给老师、给食堂工作人员。也有人想给家里打电话,可怎么都打不出去。按照中学生的惯性思维,他们倒是不觉得自己身陷囫囵,只觉得学校太阴险了,居然装了信号屏蔽器。

  许多人商量好,干脆就在升国旗仪式上闹一场。他们是学生,又不是学校赚钱的工具。如果学校再不改变态度,就闹去教育局。

  在商量这些的时候,npc学生们并未留意到,身侧时不时滑来的复杂目光。

  早晨七点半,以往这会儿要开始早读。但周一,所有人聚集在操场前的人空地上,密密麻麻站成一团。

  有人问邵佑:“寒川呢?”

  邵佑神色淡淡,回答:“之前老师找他有事。”

  同学就露出“我懂了”的眼神,同情地看一眼邵佑,默认季寒川又惹了事儿,被叫去写检讨。学霸太不容易了,对他们这样十五班的学生死活不放弃。

  邵佑熟视无睹。

  他站在人群之中,视野却在人群之上,看着这个狭小的、挤着几百条鲜活生命的学校。

  他不得不承认:过去十二场游戏里,从来没有这样平和安宁、所有人聚在一起安心听讲的时候。

  教导主任上台,神色沉重。季寒川靠在台下,听着学生们叽叽喳喳的讲话声。

  话筒一阵嗡鸣,台下安静了些。胡老师沉重地拿起话筒,说:“大家已经在老校区待了一周了。”

  他沉默。之前打过腹稿,但到了当下,还是不知如何开口。

  胡老师:“大家可能有些疑问。在这里,我们会为大家解答。”

  他说了“我们”。

  学校里的副科老师,加上校医院的医生、食堂阿姨,此刻一起上台。几个食堂阿姨脸上带着局促和恐慌。

  胡老师说:“大家都读高三了,也学过唯物主义。但现在,这个学校里,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说到这里,中年男人嗓音有些发颤。但在看到台下学生投来的困惑目光时,他还是一鼓作气地讲了下去。

  教导主任想到那天自己见到的两具少年人尸身,想到自己手指碰上铁门之外时摸到的墙壁。想到前天夜里,季寒川看他,肆意地笑一下,说在耿泰河死掉以后,还听到他的声音。

  学校的封闭无法隐瞒,但那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