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做轿】(八)
��曲线成岭成峰,落差极大,从肩膀一路到脚趾,

  跨过数道山梁沟坎,山梁和沟坎的接壤处,又是浑然天成,看着就那么顺眼。

  尤其腚峰,趴过来能高耸入云,虽有裤衩挡着,却有跟没有一样,随时都可

  能炸崩了线,腰肢是稍稍粗了那么一点点,可要跟它下面相比,就显得小巫见大

  巫了。

  腚大正了柳树的心意,否则也不会同意妈妈这样躺在自己身边。

  两人静悄悄,谁也没当谁在,瞧着就那么别扭,可人家愣躺了一个多小时,

  好似两小儿比赛,看谁先忍不住说话。

  到底柳树年轻,毅力差,先忍不住了:「妈,我爸他……」

  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纯粹一个猪脑子。

  果然田杏儿哼鼻音,不快道:「提他干啥,这没他的事儿,我去做饭。」

  得,又捅马蜂窝,柳树追悔莫及。

  吃晚饭娘儿俩默不作声,有心无语,待到收拾碗筷时,柳树抢着干活,多少

  为刚才口不择言做点补偿。

  干完活他坐在院里小憩,逗逗大黄,再来根烟抽,有道是饭后一支烟,赛过

  活神仙。

  就像是有预知一样,柳树仰头望去楼上,恰巧妈妈趴在窗沿望下来,单手支

  腮,妙目流连,轻风白云飘过,天仙那般美。

  对望半响,柳树想上楼,好不容易才摆脱大黄的胡搅蛮缠,仙影已然消失在

  云端,忙三步并做两步,上来一看,房里空空如也,浴室那边热水器呲呲燃火,

  里面传来水声。

  又洗澡,女人真浪费,洗一次不成洗两次,不想想非洲渴死的人多着。

  柳树无所事事,吹风扇等妈妈,屋里多热啊,前日风雨带来的凉爽,经过两

  天耗用,早已荡然无存。

  田杏儿洗澡不知耗去多少煤气多少水,天全黑了才出来,这不穿奶罩裤衩

  了,改穿睡裙,虽不是真丝的,却也美观得体,见儿子在房里,似乎是一惊,瞪

  了他一眼,便到梳妆台给脸上补水,再抹点护唇膏。

  瞧,田二姑娘还是懂得养颜的,别以为乡下人就该是那种灰不熘秋的模样,

  人家也是爱美的。

  柳树就乐见妈妈这样,他羡慕城里的女人会打扮,也想妈妈和她们一样,看

  起来赏心悦目。

  他吹着风扇,坐在床沿抖腿,闲嘛,就该这样。

  田杏儿借镜子看儿子,眸里含春,儿子从镜里也瞧她,尽是傻乐。

  田杏儿化完妆,要上床歇息,伸腿撩撩儿子,叫他让开点,一身臭汗,熏死

  人了。

  躺一会儿见他并未打算离开,便说:「还有啥事?没事就快点洗了睡觉。」

  柳树转动脑筋,仍走老套路:「还早呢,妈,你的脚好没?我给你上点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