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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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瓷砖画绝大部分是山水和花鸟,我之所以画它,是因为我看到了工作台上有四幅同样题材的画。

  有比较才能有鉴别,这谁都懂。

  我想到远处看看效果,回头的时候,发现身后站了许多人,厂长和单兵也在。

  “西门,你太棒了!”厂长惊喜地说。

  “刚接触,不太熟练,以后可能更好些。”我说。

  “咱们厂的东西虽说销路不错,可是高精尖的太少,这下好了,我对咱们厂的未来信心十足。”

  “厂长放心,我尽最大努力帮你!”

  “听单记者说你是个爽快人,以后咱们兄弟相称,叫厂长太别扭。”

  “好吧,反正咱们也是难兄难弟。”

  “我这个人直肠子,见着对脾气的人就不知道怎么好了,晚上咱们喝两杯,好好聊聊。”

  单兵走的时候给厂长谈了我的工资。

  厂长说那些画师300和500不等,如果我没什么意见,每月就定800元。

  我说,我要那么多钱没用,去掉200做伙食费吧。

  厂长笑着说,厂里没有食堂,那些工人都是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你和我们兄妹俩一起吃,伙食费就免了。

  晚上,我们喝酒聊天。

  其实,我们根本没有喝多少酒,只是趁喝酒的机会,说了许多掏心窝子的话。厂长叫何铭,15岁那年到山上玩赶上下雨把腿摔了。他有个妹妹叫何苗,因为两次考大学都差1。5分落选,后来精神变得不正常。直到后来,我才听工人们说,何苗病重期间还被他的两个同学qg过,是个可怜的孩子。何铭说他们兄妹自小喜爱美术,何苗就是一心一意要考n市的师范大学美术系。

  我已经见过他的妹妹,因为桌上的菜都是她做的。

  “没想过到大医院给她看病,你又不是没钱?”我说。

  “看了无数遍,无济于事。”

  “她现在能干什么,每天给你做饭?”

  “我原想让她画些画,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唤醒原来的记忆,不治自愈,可是去年正是她频频发作的时候,见到画儿就砸,砸了好多瓷砖。”“这种病可能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把这句话当作一个祝福。

  炒完最后一个菜,何苗闷头坐在桌边。

  我仔细观察她的眼神,她的两个眸子既不散乱又不狂躁,它们象两潭湖水,无论多大的风也吹不起涟漪。

  湖水很清澈。

  清澈的死水。

  我小心翼翼地对她说:“何苗,你长得很漂亮,有时间我给你画张头像好吗?”

  何苗好象没听见,没有任何反应。

  我又说:“如果你同意就点点头。”

  何苗仍然低头不语。

  何铭说:“她见到生人就这样。”

  我说:“何苗,其实我不是生人,我和你哥哥是兄弟,你也应该管我叫哥哥,你再不理我,我要不高兴了。”

  何苗终于抬起头来,可是木无表情。

  我笑着说:“我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