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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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妈妈」沈寻舞闭着眼睛不停喊叫,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涌出。

  「小舞小舞没事了,没事了」沈寻飞冲进妹妹房里将她唤醒轻声安抚。

  「哥对不起,又把你吵醒了。」她看了一下闹钟上的时间,近半个月来的夜夜惊醒让她感觉像历经一场大战般虚脱。

  「又做恶梦了之前都好好的怎幺会一回到台湾就天天做恶梦呢难怪爸妈坚持不让妳跟我回来。要不要再回美国哥可以跟公司申请再调回去。」沈寻飞拿了条毛巾帮妹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不要,就算哥调回去我也要留下来。」她起身下床走到餐桌倒水喝。

  「为什幺八岁就跟着我们飞到国外的妳,对举目无亲的台湾怎幺会有这幺深的眷恋」沈寻飞在餐桌旁坐下看着她问。

  当年十四岁从国外返台探亲的他因为车祸送医急救,醒来后和一个八岁小女孩同病房。

  除了警察和社会局人员进进出出,从不曾见有任何人探望或照顾过她。

  父母对这小女孩产生同情怜悯之心进而照料起跟儿子同病房的她,最后由怜生爱透过关係想领养她。

  给她沈寻舞这个新身分,手续完成后立刻领着她一起飞回美国。

  二十年来,她从不提及当时的事,彷彿八岁之前的生活是一片空白。即使当年警察天天到病房问她问题,她也不曾开口给过任何回答。医护人员间的绘声绘影她也听若无闻般面无表情,

  他当时还以为她是哑巴,直到某天夜半听到病床上她的惊恐梦呓。

  父母知道的应该比自己多,但是他们也从不谈论,就像那些过往都是别人的故事般,只是真心把她当亲生女儿般宠着护着。她也乖巧懂事的从不让人担心,无论是生活还是课业上。

  「我有一个妹妹。」她也坐下来缓缓开口。

  「妳有妹妹」

  「嗯,今年二十五岁了,如果还在的话。」她轻抚着水杯对上哥哥惊讶的眼神。

  「如果还在是甚幺意思她死了吗」

  「我不知道,至少我在医院时她还活着,但是有时候我会希望她已经死了。」她闭上眼睛心痛的说。

  如果妹妹子葇能脱离母亲跟那个畜生魔掌的话,她当然希望她仍健康快乐的活着。如果不能,那她宁愿她死了,也比活着被生母当出气筒,被禽兽当充气娃娃洩慾来得痛快些。

  「小舞」沈寻飞被她的话给震惊住了,他从没想过这般暗的话语会从她口中出现。

  「她就是我回来的理由,如果她还活着,我相信我会见到她的,只要我留在台湾就有机会。」虽说宁愿妹妹因死解脱人间炼狱,心中却仍渴望着姊妹相逢的日子。

  「都二十年了,就算真擦身而过妳可能也认不出她来。」

  「不会的,我一定会认出来,因为她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仅有的牵挂」话说一半她便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沈寻飞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在美国时未曾出现过的东西,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担忧跟恐惧。

  离开花店,沈寻舞手拿一束清香百合悠闲的走在街上。

  行经自由广场时她走进去,晃了一大圈后在椅子上坐下。

  回台湾已经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