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
��分庭抗礼,一刚一柔,以为和谐。可商部显然介于二者之间,行伍之人不懂风月,也不会打细算。文臣自命风雅,不落俗套,可多为纸上谈兵。商人却不同,行商走货之苦不亚于行军打仗,经营生意所耗心神,又岂是写几篇诗文那么简单!生于市井,却于世道,不可小觑啊!”

  南昱每次与文帝交谈,总会潜移默化受些影响,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随着年岁阅历增长,慢慢也听进去了几成,不自觉的开始重新审视他的父皇。

  猛然间发现五十岁不到的文帝,今年已是华发遍染,疲态尽显。盛世明君在夕阳光照下安然而立,有着莫名的迟暮苍凉之感。

  “父皇可知龙渊阁?”南昱突然问道。

  文帝有些惊诧,神色变幻之余忍不住咳嗽起来,竟停不下来。

  南昱上前抚背被其拦住,文帝背过身咳嗽了好一会,将那捂口的锦帕藏于袖中,回头已是满脸涨红:“你从何处得知?南思成告诉你的?”

  南昱不置可否。

  文帝盯着南昱看了许久,咳嗽过的声音有些沙哑:“还不到时候。你也别闲着,该去军机处理理事务了。”仰天长叹一口气,缓缓回了宫。

  南昱出得宫门,见南光着急忙慌的在宫门前跺脚。

  “何事?”南昱还在文帝欲言又止的状态疑惑。

  南光一脸喜色,左右看了看,附耳轻声道:“浣溪君来了。”

  风之夕尚存之事,南昱只告知南光一人,如今突然造访,想必是幻化了容貌。“浣溪君”三个字让他顿觉神清气爽,当即打马急速回府。

  岂料府中并无风之夕的影子,前前后后遍寻不着,才见边丰荷闻讯前来:“殿下可是在找那红衣公子?”

  “人呢?”南昱气喘吁吁。

  “已经走了!”边丰荷道:“我见他指名道姓问殿下的去处,想必是故友,我和他说殿下不在,他便转身走了,一句话都没说。”

  啧啧,就是这样!浣溪君就是这样有性格。

  突然登门造访,府上一个女子回道“我家殿下不在”,然后他就拂袖而去,一如当年... ...

  当年!

  南昱从头皮麻到了脚,脚底顺带隐隐刺痛了几下,仿佛已预见一条荆棘大道横呈在跟前,只等他抬腿走过去。

  风之夕若是吃醋,定会吃得不露声色。

  恰巧不明就里的平阳又赶来凑热闹,南昱久未回王府,与边丰荷男女有别,便安排了人照应,自己则住到秦王府去了,平日里无事,平阳会偷偷跑过来与边丰荷搭话聊天。

  南昱没料到风之夕会突然杀个措手不及,心里七上八下。

  平阳滔滔不绝:“在说什么呢?哥哥今日终于舍得回府陪嫂子了!晚上我们就一起用膳吧,好些日子没同哥哥一起吃饭了。”

  “郡主可不能这么叫。”边丰荷见南昱脸色一沉,慌忙阻止:“我寄住在此已是叨扰,与齐王殿下形同姐弟,不能乱了称呼。”

  “她也没叫错,”南昱说道:“我本该唤你一声嫂子,平阳跟着叫而已。”

  饭毕,边丰荷见南昱心事重重,想必还在为那不辞而别的故友,寻了个无人的机会说道:“殿下,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

  “他走的时候,是何表情?”南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