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
,一日过去了,南昱还没有前来小镇与他们汇合。

  远处的马车上,明朗望着他的师父已经不知站了多久,拿了水壶走过去。

  “师父,要不我们先回客栈吧。”明朗将水壶递给风之夕。

  风之夕不语,也没有接。

  “师父?”

  “回吧。”风之夕将视线从远处回。

  “要不明日再等一天?”明朗说道。

  风之夕无心回应,眼下西原形势扑朔迷离,他也不能因为南昱一人将南谷十余人耗在这个兵荒马乱之地,刚欲上车,忽闻后面马蹄声传来,身形一滞,眼里泛出喜色回身望去,只见一匹快马扬起尘烟疾驰而来。

  却不是南昱。

  无论南昱作何装扮,哪怕在人海茫茫中,要认出他都不用细看,只需眼一扫便知。

  来人虽着一身便装,可看骑马的姿势和身形便知是个行伍之人,长期被西原风沙侵蚀的脸黢黑油亮,下马直奔一身红衣之人而来。

  “阁下可是浣溪君?”

  风之夕点头。

  “小的受齐王殿下所托,前来送信。”男子从腰上拔出信筒双手呈上。

  风之夕打开信筒子:

  ——战事焦灼,焉身负重伤,暂不能归,夕先返。奇无。

  目送送信的人走后,风之夕上了车:“走吧,还要赶着去神院。”

  回南谷的路上,陵光君见风之夕神色不对,也从明朗之处大致了解了此事,便上了风之夕的车。

  “唉!”陵光君瞟了他一眼,长叹了一口气:“毕竟不是南谷之人,早晚也要走的,难得你如此上心栽培,他也是有福了!”

  风之夕微微点头。

  送信之人称南昱齐王,想必他的身份已经公开了,甘宁关守将受伤,南昱临危受命,没个能服众的身份怕是不行。

  风之夕不了解战争,想象不到南昱会遭遇什么,在什么样的一个环境里,交给信使带去的阵法图和符咒,也不知道对南昱有没有用。

  其实在这一点上,他自认是不如南昱的,南昱决意担起这担子,风之夕并不意外,京城恶少,纨绔世子,皆他在世人前扮演的印象,无论他多么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多么不屑宗门纷争,可在关键时刻,他往往能杀伐决断,热肠和担当他从来就有,南昱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之夕?”

  明却连叫了几声,风之夕才回过神来。

  “你这是... ...怎么了?”陵光君笑得意味深长:“舍不得啊?嗨!没什么舍不得的,我跟你说啊,我虽然很喜欢这个弟子,可毕竟有责任,你不知道他失踪那两天,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想着万一有个长短,可怎么和师父交代,师父又如何同南家交代?这下好了,人家也派人来说清楚了,既然他投了军,还在什么齐王账下,想必是想求一份军功回去,我们也乐得放手,毕竟我们宗门不入世,他也算有了个去处,回头禀明师父啊,这个亲传弟子也就带到头咯。你说是吧?”

  “他并不知此去意味着什么。”风之夕道。

  陵光君拍了拍风之夕的肩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在南昱身上,他看到风之夕的关注度甚至超过了明朗,他不明白是,为何一个南昱会令到淡泊世事的浣溪君如此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