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夏深
��深深皱眉向云安摇头,他很少这么正经地拒绝云安。然则,不等他二人再多计较,外头临啸竟又呼喊起来:

  “公子夫人快出来吧,申王和王妃就要过来了!”

  这一下,谁的决定都没有意义了,但二郎仍很警惕,他想尽一切办法不让李珩见到云安。于是,他挡在前面,还是独自先出去了。

  素戴去扶云安坐下,心里也急:“不管怎样,夫人先换身衣裳,再看公子如何应对。”

  云安点头,反而镇定,自己捞起水盆中的手巾擦起脸来。

  ……

  二郎敛衣在院门恭候,身后只跟着临啸,很快便见路上拥来一队人。他长兄引着李珩,长嫂便奉着韦妃,后头婢仆自不必说。

  及至近前,李珩的目光拂来,得意、高傲,又带着几分玩弄的意味。二郎都瞧得出来,但不好当众与一个亲王争意气,端端正正行了大礼,引贵客偏厅上座。

  郑梦观陪在末座,安静地听他兄嫂道及缘故。他们在中堂时自然把感激的话都说了,也大抵聊了案情,如今是韦妃惊悉云安大病了一场,特来探望,倒不是李珩要冲过来看别人的妻子。

  “那二公子,云安可好?”李珩尚未单与二郎说过什么,却是韦妃等不及了,起身道:“她是否还不能走动?我想去看看她。”

  二郎并不防备韦妃,禀道:“王妃厚爱,晚生替内子谢过。云儿尚好,只是不便出门,就有劳王妃多走几步路了。”

  韦妃当着暑热天来,根本不在乎这点辛苦,笑而颔首,与李珩致意,便由人境院的婢女引到寝房去了。

  这时,上席正坐的李珩端茶抿了一口,好似随意地对郑家兄嫂说道:“韦妃既去探望二夫人,那我有二公子陪着就好,郑侯与夫人不必在此拘束,自便吧。”

  郑楚观瞧了弟弟一眼,既不敢违拗,也相信他行事稳妥,叮嘱道:“大王青眼看重,你可要仔细侍奉。”

  二郎毫不觉不意外,也正想和这位隐姓埋名的王主事单独切磋,便好好回过兄嫂,遣临啸送了出去。

  偏厅里,除了李珩的侍从阿奴,就只剩他两个了。

  “许久不见,二公子还是风采依旧啊!看来,那几天的牢狱之灾对公子并无影响,我还着实为公子捏了把汗呢!”

  李珩倒也直白,一番话夹枪带棒,颇有些嘲讽之意。二郎深吸了一口气,淡然又笃定,正视李珩道:

  “若说风采,谁比得上悲田院的王主事呢?来无影,去无踪,摇身一变,就成了高高在上的申王。”

  “放肆!”阿奴护主,容不得二郎无礼,“郑侯方才是这么教导二公子的吗?二公子就这样侍奉大王?!”

  二郎面不改色,根本不理会一个侍从的话,李珩瞥了眼阿奴,却也不许他掺和。李珩站起来,背着手端量二郎,道:

  “你若真有本事,不该在这里与我耍嘴上工夫,也不该浪时间打听我的事。你虽未入仕,也该学会自保,不要试图做一些自己都不知道深浅的事,否则,郑家的百年门第也护不住你。”

  这话分量很重,二郎不料,微有发怔,但很快明白过来,自己先前的暗查被李珩发现了。他不禁想,这次的祸事大约真的是李珩所为,他们结下的怨不单在见面的那两次,可李珩所谓的“深浅”,又好像不是单纯的威胁。这个年轻的亲王,教人看不透。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