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展眉
斥。这不活脱脱就是另一个裴紫瑶么?又更比裴紫瑶美貌、聪慧,懂得周旋。不过,云安再怎么也从不是个软柿子,已想好应对。

  “那周师妹若是不介意,我左右要出去,我送你。”云安说着伸出右臂,摆出延请的姿势,脸上亦故作微笑。

  周燕阁果未料到,却也一时辨不清云安是真客气,还是识破了自己的伎俩。她暗咬牙关,却只有同意。

  “二郎放心,我一定把师妹好好送出去。”

  待见周女动身,云安又着意高声张扬,装作十二分诚心,都装给周女看。至于二郎,哪里想得到这些明争暗斗,笑而颔首,很快转入寝房。

  一路到郑府大门,周燕阁皆默然走过。云安知道她是被灭了威风,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便也不曾再去为难。及至周女离去,云安却是久立目送,心里并无半分胜利的喜悦。

  只要郑梦观的心意一天未明,云安便做不了愚公,那两重山还是稳稳地傲立在她面前。

  ……

  人尽散去,素戴仍是无所适从,二郎这处又不必她侍奉,便一点点挪着脚步回房。却谁知,那一头临啸忽然从书房门里蹦出来,手上还拿着件女子的氅衣。

  “你什么时候进去的?”素戴原以为先前书房里只有孤男寡女两个人,故才心生警觉提醒云安,这时她却糊涂了。

  临啸一见素戴在庭前,只先笑呵呵地跑来:“你找我有事?我一直在里面啊,只要公子在书房,都是我来侍奉。”

  “那方才公子的师妹在,你也陪着?”

  临啸并不懂素戴因何连连追问,一面点头,回道:“公子没让我走,况且周娘子是女客,公子怎好单独与她同处一室?这个简单的道理你倒不明白?”

  素戴的心思那一时都放在周燕阁头上了,没空想别的,目下便只能罢了,算她白担心一场。

  “唉,光同你说话,人也只怕去远了,周娘子忘了衣裳,我本想去追的!”临啸回过神来,方想起手里拿着氅衣。这是周燕阁进屋后褪下的,也就是崔氏才刚赠给她的。

  素戴一撇嘴,道:“她难道以后不和郑家来往了?不来就遣人送去,又是什么大事呢?大冷的天,御寒的外氅也能忘记,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书房的事虽是白担心,但素戴也并不认为周燕阁是个省油的灯。她从出书房到离开院子,相隔了有半刻,竟不觉外头冷,身上少了件衣裳?八成是想等二郎看见,亲自去追她呢。

  “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奇奇怪怪的。”临啸再是憨实,也能听得出素戴语气犯冲。

  素戴懒得再和临啸理论,觉得这些小女子的小心思,男人家也搞不懂。她敷衍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临啸望着素戴的背影直是挠头,略站了片时,还是依从素戴所言,遣小婢将氅衣送走了。

  ……

  薄暮时分,临啸来问郑梦观晚食。二郎倒不觉时间过得这么快,仰了仰久低的脖颈,想着不知云安是否回来用饭,便索性自去郑濡院中看看,权作舒展散步。然则到时,不但不见云安,且未开言就受了郑濡好一通白眼。

  郑濡道:“二哥要读书,又要照看师妹,怎么还有空来看我啊?”

  “濡儿,为何这样说话?”郑梦观皱眉嗔怪,却更不解,向屋内左右观望,又问:“云安在哪里?”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