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对方的衣领，低头迅速跑开。脚步声伴着抽泣声远去，远远响起门被摔上的声音，走廊里就像没有任何人存在一般，彻底安静了下来。

  浅得几乎不能闻及的呼吸声飘忽地回荡着，黑暗中留在原地的两人的身影，仿佛黑色的剪影。

  许久，传来一声轻哼，接着布料摩擦的声音响起。逆卷绫人松开之前攥紧的手，抬手理了理自己被弄乱的衣领，拉好袖口，迈开步伐，缓步走开。穿过被巨大玻璃窗分割成束的月光，间或映照出他没有表情的脸。

  低沉的笑声传来，留下的最后一人从黑暗中走出，他靠在墙壁上，在月光里的下半张脸显得分外苍白。他鲜红的嘴唇微动，轻声吐出话语——

  “不是有所选择就会得到幸福啊小贱贱……这样的道理，你很久以前就该明白了不是吗……”

  ——————

  有着华丽雕花装饰的边框框出轮廓，平滑的玻璃映出一张黯淡的脸。

  越发没有血色了啊……她伸手触上镜子里的脸颊，贴着冰冷的镜面滑到眼睛的位置——一看就是哭过的微红眼睑，没什么神采的眼瞳；再加上本来就浅淡的发色的瞳色，还有颓然从发丝里露出来的纱布，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开始褪色失了灵魂的画片人物。

  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她抚上自己的脸颊，看到镜子里越发悲伤的眼睛，抿了抿唇，无力地放下了手。垂着眼眸，径自拾好洗手台上自己刚拿过来的东西，转身走向浴缸的方向。

  “啊……”

  轻微的水声响起，她发出一声惊呼，有些无语地看着穿着衣服裤子，却闭着眼睛泡在水里躺平的人。

  在浴缸旁边的凳子上放好自己的东西，她走过去凑到对方耳边问到:“修先生……你这是睡着了吗？”

  良久，金发青年两道修长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吵死了……”

  “是……不过修先生，在浴缸里面这样睡觉不太好，要不还是先洗洗，直接回去睡吧？”

  “……啰嗦……这么有兴趣的话……不如你来帮我洗啊……”从基本没有动的嘴唇里懒懒地挤出一句话，仿佛失了力气一般，整个人沉进水里。

  无声地叹了口气，女孩坐在浴缸边沿上，俯身看着在水中闭着眼的金发青年，“啊……吸血鬼就是这样的种族吧……你就这样子呆在水里，也不会有事对不对……”

  也许是因为水面的波纹，她仿佛看见对方漂亮的唇角一弯，还想低头再看清楚一点，却忽然被一股大力拽进了水里。

  重新被从水中带离的她拼命地咳嗽，感觉自己粘在脸上的头发被人拨开。喘着气抬头看去，才发现青年又好整以暇地靠着浴缸躺好，自己则正完全地跪在他身上，上半身还趴在对方胸口。

  下意识地想要起身避开这暧昧的动作，身体却好像卡壳一样，莫名其妙地拒绝掉了一开始的信号指令。

  她改成侧脸靠在对方胸膛上，又蜷紧了一点身体，无神地盯着身下人泡在水面的衣物，轻声开口:“是不是吸血鬼……都是这样的人啊……人类……食物……又算得上什么呢……”

  许久，贴着脸颊的胸膛传来低沉的震动，对方似乎是愉悦地笑开了，优雅磁沉的嗓音回答到:“啊，是的啊……吸血鬼这样的存在，从来都是让人读不懂的啊。”

  温凉的双手捧起她的脸，一侧的大拇指在脸颊上滑动着，宛如最清澈的海洋一般的蓝色注视着